“刘少,这烧刀子辣不?”黑子笑眯眯道。
“我干你大爷!”刘奇禄拍了桌子,弹起来,却没勇气贸然扑向黑子,成了愤怒的落汤鸡。
“瞎叫啥?这里没你的事儿,给你打包两个菜,回家吃去。顺便检查一下命根子,看看还硬得起来不。”黑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缓缓坐下,眼睛直勾勾盯着一旁的刘向前。
刘奇禄牙齿都快咬碎了,眼睛已经充血,手抓着桌子,整张饭桌都颤动了起来。
“你先回去。”刘向前挥了挥手,冷冷瞥了黑子一眼。
“爸!”刘奇禄不甘心地吼道。
“滚。”刘向前瞪了刘奇禄一眼。
最终,刘奇禄怒目圆睁盯了黑子很久,走了,丢下一句话:“你死定了。”
黑子啃着老鹰头,完全没理他。
一旁的张麻子伸着筷子夹花生米,夹了十几下都没能成功,手太抖,他只好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喊服务员:“尼玛逼,给老子拿个勺子来啊。”
一顿饭吃得平静顺畅,酒也算推杯换盏,就张麻子状态略差。
吃饱喝足,才是谈事的时候。
刘向前见黑子沉得住气,一直没提话茬,胃口倒好得很,心里就想,这小王八蛋敢当我的面泼我儿子,看来,那东西他真拿在手里了,此时需得退一步,找个好机会再弄死这犊子吧。
“霍子松说你想做生意了?”刘向前擦了擦嘴。
“是啊。这年头年轻人都信星座不信八字了,老头子的门道也赚不了钱了,得想办法赚点钱娶媳妇。”黑子憨厚一笑,扯着一根兔腿,面色诚恳。
“我跟你爷爷是几十年交情了,卖他个人情,在我的场子里给你找个铁饭碗怎么样?哪个厂你随便挑。”刘向前笑眯眯,开始谈条件。
“算了,我还是自己干吧,就请刘叔叔你腾个地儿出来。”黑子拿了牙签剔牙,野味好吃却塞牙。
刘向前面上沉静如水,微微颔首道:“小家伙有志气,你要哪儿?”
“皮料场。”黑子道,“当年我爷爷借给你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该还回来了,我都十九了。拿来练练手,正好。”
“可以。”刘向前吸溜一口茶。
“另外,你那百分之四十,也借我玩几年。”黑子又道。
张麻子咕嘟吞一口口水,心想,赵七这混蛋不怕被刘向前乱刀砍死?这么直接?简直狗胆包天!
刘向前只是眉头一皱:“好说。”
张麻子就呆住了。
黑子又道:“皮料场好多年没运转了,听说欠了银行不少钱?我接场子,但不接坏账,把账划到刘家吧。”
“好。”刘向前又点头,“东西呢?”
黑子笑了笑:“办好手续和交接,一个星期内,我把东西拿出来。”
说的自然是刘奇禄的罪证。
张麻子不懂,只管发蒙,完全跟不上二人的节奏。
然后,李秘书进来,写好合同当场签订。黑子握有皮料场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写得清楚,其中一半是还给黑子的,另一半是那些股份的收成。另外百分之十给了张麻子,当然,张麻子要入股五万。剩下的百分之三十是镇府的,谁也吞不下,至少明面上不敢吞。
大股东赵七,白纸黑字。从现在开始,皮料场姓赵了。
签合同花了一个多小时,去皮料场交接用了三个小时,刘向前离开时,天色已经不早。
“那就辛苦刘老爷子了。”黑子送到皮料场大门。
“好说。”
刘向前走了,嘴里说好说,但实际上并不好说,他虽然被迫同意了黑子,却也记下了这个仇。
张麻子畏畏缩缩看着黑子说不出话来,稀里糊涂就成股东了?五万块钱对他来说,不少,也不算多。但是,他既然成了股东,就有能力把这钱赚回来,以前是没这机会,惹不起刘家不敢建场子,也建不起场子。
黑子却想得更多,皮料场几乎就是个空壳了,需要钱,需要人,很难走上正轨。而跟刘家的恩怨似乎再度被翻上台面了,哪怕爷爷赵半仙死了,但恶斗似乎还没结束。或者说,这只是。跟刘家的战争已经打响,黑子没有退路。虎口拔牙,拔牙容易,全身而退难,两条路,要么打死老虎多赚一张虎皮,要么给老虎填肚子打牙祭。
对此,黑子没有太多担心,却在想,这回刘向前回家估计不仅仅摔杯子了,锅碗瓢盆都得砸了买新的。哦,对了,刘奇禄那货,估计正在找人削自己呢,这事儿刘向前不会拦着。
……
刘向前属狗的,生辰八字属狗,脸皮也属狗,一张笑眯眯的脸出了皮料场就黑了。他只觉得这赵七不知死活,螳臂挡车。闷声坐进桑塔纳,缓缓驶向镇府,刘向前将茶杯从车窗砸了出去,怒骂一声娘滴皮。
李秘书等刘向前冷静下来,才敢出声:“奇禄又去镇上找地痞头子刀疤去了,听说纠集了一帮子人,怕是过几天要去对付赵七。您看……”
刘向前挥了挥手:“小孩子打架而已,不出人命就没事,你让人盯着些就是了。奇禄身子弱。”
李秘书点头,琢磨着老板这后半句……是要自己做点什么?算了,还是晚上打电话问问那个神秘的女富豪吧,现在,李秘书眼里的刘向前成了一个土包子,至少在唐小姐几十亿的身家面前,是这样。
刘向前又吩咐道:“听说赵七在赵村是村霸,鱼肉乡里不说,还勾结煤老板王大头,又屡次跟新林村打架斗殴。你去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