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并无意扰死者清净,只是这害人之物不除,恐怕以后还要伤害更多的人。”竹九解释道。
“哦。害不害,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陈母背对着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猩红,她慢慢的直起腰,转过身低头向两人走来,“我儿子已经死了,别人死不死,管我什么事?”
话音刚落,妇人便突然发难,只见她的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向两人刺来。
伴随着妇人的动作,原本在前面屋子的邪煞之气,在这一刻竟然也疯狂的冲向游鹿二人。一时间,两人周围均是黑暗,根本看不清周围的状况。
黑暗将两人完全包裹的那一刻,从早晨起便埋在游鹿心底的不满瞬间爆炸开来,他手中的短刀瞬间散发出刺眼的金色光芒,他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妇人刺过来的刀刃,另一只手拿着短刀将黑暗割裂开来。
伴随着周围黑暗的散去,入耳的全部是冤魂尖叫嘶吼的声音,五官灵敏的游鹿紧紧的皱着眉头,有些愤怒的说道:
“我只是,想帮你,而已!”
那刀刃割伤了游鹿的手心,周围的煞气想找到了目标一般,拼命地沿着割裂的伤口向游鹿体内涌去,煞气进入游鹿手臂以后,在皮肉下面沸腾一般的的翻滚着,企图刺破游鹿的皮肉出来。
竹九快速的伸出手,在游鹿的手臂上连续点了几下,接着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白瓷瓶子置于游鹿的伤口处。
他的右手携带着一股灵力,顺着游鹿的手臂向下捋着,而那瓷瓶之中似乎也有着能对邪煞之气产生吸引的东西,那些东西被吸引慢慢的向外流出。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游鹿的手臂才恢复如初。
此时一名男子从外面跑了进来,怒喝了一声,将还呆愣在原地的女人拉到自己身后,说道:“贱内不懂事,还请两位道长见谅,莫要去他计较。”
“请他们见谅?我儿子都死了还请他们见谅??”那妇人原本被游鹿身上出现的异象吓到,可当他听到他丈夫的话,就像是突然被摁到了开关一般,发疯一样的推开自己的丈夫,红着眼睛冲向游鹿。游鹿刚刚将手臂中的邪煞之气去除,此时整个人还十分虚弱,这么一来险些被妇人抓住衣领,好在竹九拉了他一把,让那妇人扑了个空。
那妇人没扑到游鹿,也不再费力支撑自己的身体,宛如撒泼一般的坐在地上,冲着游鹿二人哭叫着:
“你们修仙之人高贵!你们能解决的了的就是解救苍生!解决不了的就只能留着害我们!”
“凭什么你们惹下的事端,都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来负担!我们只不过是想安安静静过一辈子的普通人罢了!你们凭什么!”
“凭什么你们的命就是命!我们的就不是!”
“阿诺他才十四岁!他不过是个孩子而已啊!!”
妇人如同杜鹃泣血般的话语一个个打到游鹿的心上,游鹿从没见过有哪个凡人能哭成这个样子,这些日子四处听闻调查着天青城中的事情,他只是本能地觉得害人是不对的,他不知道,一个人的离开对他的家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妖之间的感情一向淡漠,他与游白几百年不见也不过是觉得这臭丫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自己。
如果游白死了,自己也会这个样子么?
游鹿呆滞的看着坐在地上哭泣的妇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竹九向前走了几步,递给了跪坐在地上的妇人一张手帕。
方才还试图拦住妇人的男人道了一声谢,抱住了自己的妻子。
“两位道长。”那男子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有些发红的抬头看着游鹿和竹九,“我知道你们修仙之人向善,可是并不是每个修仙之人都会做到。你们多是有天赋的天之骄子,你们可以去追求你们的长生不老,追求你们所谓的天命。可是我们,不求长生,甚至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子孙平安罢了。”
“我们知道。”竹九静默了许久,说道:“方才进入我这位朋友手臂之中的东西,与出现在城中出事几人身上的东西如出一辙。我们知道有人做了让你们不信任的事情,但是,这事情终究需要一个了解,否则只会有更多的人牵扯到其中来。你妻子手中的那把刀,上面的符文是引鬼符,方才的那些东西是随着这刀刺伤我朋友进入朋友体内的。不知你是否知道,这刀是从哪里来的。”
“这……”
男子看了一眼坐在地上依旧哭泣着的妇人,摇了摇头。
游鹿见这男人并不知情,坐在地上的女人又一直在哭,毫无用处。便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刀,道了一句“叨扰了。”便要离开。
就在他们要踏出院子的时候,那妇人鼻音极重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那刀,在你们之前来调查的道长给的。”
“是萧府的人?”
“不是,是说受萧府所托。就是,死了的那几个人。”
回去的路上,两人均是若有所思,可以看出这次的事情极可能与萧府脱不开关系。
暴死的几个道长;刻有引鬼符的刀;几个孩童捡到的圆盘;甚至于白子规自打进入萧府以后就异常活跃的记忆。
还有萧子言身上带着的那破碎的魂体。
这一切都显得无比的扑朔迷离,游鹿隐隐的觉得头有些痛。
游鹿本想让竹九先回去,自己再出去转一转,这时候他是在不想回到令人压抑无比的萧府之中。
不料就在他开口之前,竹九却停留在了一处茶楼之前,转过头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