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想看邱明泉似的,向院子外飞快跑去,沿着漆黑的村路,他一口气跑向了更深更远的野地。
邱明泉大急,拔腿想追,却被封睿冷冷喝止住:“算了,别去追了。他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
邱明泉怔怔坐在树下,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为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他难过地低下头,茫然地问着心里的那个人:“封睿,我是不是,还是做错了什么?”
封睿意外地没有指点江山,也没有急着回答。
好半晌,他才淡淡道:“你随他去。人总是要经历长大的,求不得、爱别离,人人都会遇到,世上无数人比他更苦呢,他又有什么立场在这里唧唧歪歪,怨天尤人?”
他声音强硬起来,带着某种不知来处的忽然怒气:“你没做错什么,一直都是他自己的问题!”
天空忽然一暗,一层层的乌云瞬间遮蔽住了月亮,山区的天气变幻无常,就在他们这说着话的工夫,忽然头顶又下起了雨。
雨点越来越大,不出片刻,就变成了豆大的暴雨。邱明泉望着黑漆漆的院外山路,忽然在心里一惊。
“封睿!向城没回来,他跑哪去了,这么大的雨,他会不会迷路?”
封睿沉默了一下:“管他,他又不是小孩子,看到下雨,还在外面发疯么?”
邱明泉心里越来越不安,终于咬了咬牙:“不行,我去接他!”
转身悄悄回到房里,他从背包里摸出手电筒和雨伞,匆忙套上短裤和衬衫,扭头冲进了漆黑的、暴雨滂沱的夜。
……
“向城!向城?”邱明泉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农家小院外面的小路是唯一的出路,沿着向城跑走的方向,通向了越来越黑的山间小路。
雨水越来越大,邱明泉手中的雨伞遮不住雨线,很快,肩膀和小腿全都湿了,衣服紧紧贴在了身上,山里夜间气温低,山风夹着雨点,瞬间叫人有种如进深秋的错觉。
身边的山路狭窄崎岖,雨水一泡,更加泥泞,封大总裁在他心里怒叫一声:“你给我回去叫人一起来找!这么黑的山路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你那个小身子骨,还嫌伤病的不多吗?”
邱明泉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小声道:“算了,他们都劳累,睡得沉,我真的找不到再说吧。”
手电筒的亮光在风雨里只能照出来一小片,光柱中全是密密麻麻的雨线。邱明泉一边叫唤,一边焦急地四下照射,山路边上草木凌乱,泥泞的土又松又滑,忽然间,封睿沉声叫了一声:“左前面!”
邱明泉心神一凛,手电筒照向了左手边,瞳孔就是猛地一缩!
一道新鲜的脚印斜斜地滑出一道痕迹,伸向了旁边。拨开灌木和野草,邱明泉和封睿齐齐吸了一口冷气。
下面,是一片黑不见底的山坡,风大雨大,根本看不清下面是什么情形。
“向城!是不是你,向城?!”邱明泉急声大喊。
没有声音。
邱明泉又失望又焦急,正要舍弃这里向前继续时,忽然,在雨声和林木的呼啸里,终于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
“是我……我在这里。”
邱明泉又惊又喜,急忙扒开那脚印边的草丛,用手电筒向下照去,这一照,终于松了口气。
果然,真的是向城!
山路两边都是斜坡,生满山林中的杂树和野草,约莫在距离路面一两米的地方,向城满脸泥水,正狼狈地用手遮挡着上方射下来的手电筒光。
强光下,他的手掌上鲜血淋漓。
“出来乱跑,直接就滑到下面去了。”封睿冷哼一声,“下面都是带刺的灌木,没掉下去,可是也上不来。”
邱明泉点点头。向城跑出去的时候还没下雨,结果失足踩空摔下去,虽然只有一两米高,可是没有着力的地方,手在漆黑中抓到的都是带刺的枝条,疼痛之下,更加无法用力。
封睿恼火地道:“蠢死他算了!”
邱明泉没理睬他,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地趴下身体,试着用手去拉向城。
下面的向城没有动,仰头看着上面的邱明泉,泥水混合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抓住我的手!忍点疼!”邱明泉没想到别的,只以为他手受了伤,不敢用力,使劲地把身子再往下探了探,“赶紧上来。”
向城修长的脖颈僵直地挺着,半晌沙哑着嗓子道:“我没事,你回去。”
邱明泉愣了愣,这才发觉他的神情不对,终于忍不住有点着了急。
“这都什么状况,还在这里耍小孩子脾气?”他和声劝说着,“雨这么大,山体滑坡怎么办?你难道要在下面待一夜么?”
向城冷冷道:“那也和你没关系。”
邱明泉还要劝说,心里,封睿吼了一声:“你这么软绵绵的有什么用?换我来!”
邱明泉默不作声地让开了身体的控制权,下一刻,就听见封大总裁怒气冲冲,厉声冲着下面叫道:“向城,你给我听着!”
向城猛然一抬头,惊疑莫名地看着他。印象中的邱明泉总是温和谦让,对他尤其如此,这么火暴厉声,还是第一次。
“你吼什么吼!”他火气也大起来。
“你转头看看,你脚下是什么!”封睿冷笑一声,“山体滑坡、树枝断裂、塌陷摔下,随便来一样都够你死几次,别说我没提醒你!”
“少废话,你管我死活!”向城犹自嘴硬。
“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