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操心,只须好好睡觉就是了。穆初桐也是「不负所托」,连日来颇为疲乏,也是沾枕即睡了。
半夜,久蛮才回来。
床那么宽阔的,穆初桐就只缩在一角,盖的被子也没盖严实,露出了肩膀还有一条腿。久蛮便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又拉起了那条腿环在自己腰间。穆初桐立即醒了过来,惊呼出声的嘴巴立即被对方堵住,只能发出一些无意义的「呜呜」声了。
如此闹了一回,穆初桐也算是睡意全无了,最后倒在枕头上细喘着气。久蛮见穆初桐额上有汗,便拿了床头的抽纸给他拭擦。
穆初桐索性支起身来,埋怨起来:「你倒是好精神啊!现在都多少点了?」
「哎,你还怪我啊?我不累的啊?」久蛮睁大眼睛,「你都洗干净喷香呼呼地躺我床上来了,我还不干,怕你面子上过不去啊?」
「我……」穆初桐竟然差点被他说服了,却又想起来了什么,「这不是你吩咐小玉叫我睡这儿的吗?」
久蛮笑了:「我那个时候就是叫了小玉一句带你回你房间休息,还能有别的吗?你以为我真的那么昏庸啊!那种关头还想着这档事呢!」
穆初桐也觉得有理,却道:「那就是小玉的问题了。他说我的房间没打扫出来,领我来这儿睡。」
久蛮便笑道:「那个小机灵鬼。」
穆初桐却撇下这话了,脸上隐隐有些忧色:「事情都处理好了?」
「差不多了。」久蛮说,「我这次装死不过就是测试到底是谁脑有反骨。我现在知道了。那就行了。」
穆初桐却道:「所以留在会议室里的人……难道都……」他说不下去,句子未完成,声音就已经开始发抖了。
「你觉得我残忍。」久蛮说。
穆初桐也不知该说什么:「倒不是这个意思……」
久蛮却淡淡地说:「不是我想杀人,是我不这么做,死的就是我。你明白吗?」
穆初桐一怔。
久蛮知道穆初桐胆小,以为穆初桐恐惧了,便笑了笑,揪了揪穆初桐的长发,说:「我死了,你就要守寡啰!」
穆初桐没好气地说:「你多读书吧!男人怎么会守寡?」
久蛮便圆睁了一双明眸:「吗的!难道你不肯替我守寡?!你想改嫁吗?!」
穆初桐大笑起来:「不会、不会,您一定长命百岁!」
久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穆初桐便像是为了顺他的气一样顺他的背,又岔开了话题:「狮心真的和师贤勾结吗?师贤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久蛮便道:「一开始还真的没有师贤什么事儿。狮心一开始是受了惑延的策反,引导我去了o城,而他一早就和o城小老大勾结好了。o城那个地方鸟不拉屎的,小老大一直不服气我发配他去那儿,二人倒是一拍即合。在第一次山火的时候我对狮心有了怀疑,狮心也察觉到了,便在伏击中中了枪,我便没多说什么了。但其实我心里总是有个疑影,便叫高韵仔细查查。所以第二次山火的时候我有了准备,成功从爆炸中逃走了。但你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那天师贤也来了o城……」
「师贤为什么也来了?」穆初桐皱眉,「师贤跟我说,他是为了惑延而来的。」
「这也许不是谎言。」久蛮说道,「根据我的线人汇报,惑延没想到师贤会来,满心只想着算计我,所以被师贤黄雀在后了。但惑延却也够狠,他切断了自己一条手臂,从师贤那儿金蝉脱壳了,现在还在逃。狮心没了惑延撑腰,很难成事,这时师贤便提出帮助他巩固地位,前提是跟他合作。」
穆初桐便想到:那么师贤跟我说,他是为了惑延而来的o城,倒不是假话。
师贤对荆帮没安好心,也是真的。
久蛮心知肚明,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穆初桐想到的却是南椒。
而久蛮也听穆初桐的,私聊了师贤,要求送回南椒。师贤表示,南椒是自由之身,爱去哪儿去哪儿。久蛮便又打电话找了南椒,发现南椒乐不思蜀,不肯回去了。
久蛮只得使出杀手锏:「你不想念你哥吗?」
南椒一怔:「我确实很想他。那大佬,要不然您把他也送过来吧?」
久蛮服气了,把电话挂掉。
小玉在旁倒茶,见久蛮脸色不好,便说:「所以南椒少爷是不回来了?」
久蛮挺无奈的,也觉得有些疲乏,便点名叫了几个艺伎来唱歌跳舞。其中自然有南染。南染咿咿呀呀地唱了几句,久蛮觉得不舒服,说:「你是不是最近状态不好?」
南染便道:「我最近既担心大佬,也担心小弟,所以状态不好。」
久蛮笑了:「你的弟弟啊……乐不思蜀,觉得在楚帮的日子更好。还说请我送你过去和他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南染想了想,说:「我当然是听大哥安排。」
久蛮笑着说:「我从来不约束你们的。你们爱住这儿,是可以的,想走出去看看,那也没问题。」
南染听了,竟然有些感伤,含泪答应了,之后唱歌,越发的不成曲调。久蛮便叫他先回去歇息。南染离开之后,便剩下几个快乐的艺伎开开心心地跳舞唱歌,说俏皮话给久蛮解闷消愁。
久蛮正哈哈笑的时候,就有人敲门了。
小玉去开门,一看,便说:「哎,是小穆哥啊?」这话说得挺大声的,倒有点像心虚了。大约是他怕穆初桐看见久蛮和几个小美人说笑唱歌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