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感,即将结婚的喜悦感也本冲得很淡。
「嗯,」穆初桐想了想,说,「既然要宣告天下了,那是不是要让彼此的亲人也来做见证啊?」
久蛮皱眉:「什么亲人?叔家那些垃圾,你还当他们是亲人吗?如果你还当他们是亲人,那也可以请的。」
穆初桐便试探性的说:「那我妈家呢?我看我妈的墓碑有人料理,那么说来,应该她还是有亲人在的吧?不应该请他们吗?」
「这……」久蛮脸露难色。
这份「难色」看在穆初桐眼里,更像是印证了自己心中那个黑暗的猜想了。
穆初桐的心纠成了一团。
久蛮的眉也是皱了皱,但还是很快舒展开,一叹气,说:「行吧,我去试试看,能不能联系上。但你知道,我这个职业嘛……还是很多人不喜欢的,尤其是在南边这儿。你的亲戚要是嫌我不是个好人,不肯祝福,你也不要难过就是了。」
第六十章
「嗯。」穆初桐点点头,「那你的亲人呢?」
久蛮苦笑:「我哪有什么亲人啊……」
穆初桐问道:「你不是说过你的母亲是官家小姐吗?……我倒是一直没问过你,你既然是官家小姐的孩子,怎么会成为……嗯,为什么会从事这个行业?」
久蛮便脸露惆怅之色:「我的母亲是官家小姐,可是她嫁得不好,夫妻不睦,但顾忌着彼此家世,表面上都算得上相敬如宾,直到……」
「直到什么?」穆初桐皱起眉。
久蛮的眼神似窗外雨丝,无边飘渺起来,似陷入过往中,愁绪更浓,语气也更惆怅:「直到母亲娘家出了问题,父亲便和母亲离婚了。母亲带我一个人生活,也颇为孤苦。」
「那你就不得不当……干这一行了?」穆初桐问。
久蛮叹了口气:「这事儿发生很久了,我本来也不想说起,但既然你问……」
穆初桐总觉得自己打开了一个不好的盒子,盒子里装的是会咬人的毒蛇。
久蛮显然被咬着了,很是痛苦:「有一天我母亲出门,被人杀了。」
「啊?」穆初桐大惊,「这……」
久蛮的目光变得颓唐,定定看着穆初桐:「那阵子有个反社会的杀人魔,杀了好几个人了。我母亲不幸也成了其中之一。」
穆初桐也被感染了久蛮目光中的哀愁,眼眶泛红。
久蛮语气还是淡淡的:「我想办法,报了仇……嗯,就回不去了,只能当这一行。」
说着,久蛮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烟盒,走出去吸烟了。
雨仍在下着,一丝一丝的。
晚上,穆初桐独自去餐厅用饭,回去房间的时候,发现久蛮侧躺在床上,身上冒着凉气。穆初桐轻轻触碰久蛮的肌肤,感觉到冰凉,又看着久蛮,却见久蛮缩在被子内,如同一个婴孩一样。穆初桐心里生出了不少担忧,便摸了摸久蛮的额头,却是摸到满手的滚烫。穆初桐惊叫一声:「怎么那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久蛮闷闷地说:「也许吧。」
「这可不能含糊。」穆初桐赶紧说,「要不要叫医生?」
「发个烧就叫医生?」久蛮抗议,「说出去会被人笑我娘炮的!」
穆初桐气不过,说:「行啊,你们谈恋爱又娘炮,看医生又娘炮,你们是金刚葫芦娃啊?」
久蛮瓮声瓮气地说:「行吧,那我可以勉为其难吃点退烧药。」
穆初桐算是服了,无奈地叹气,一边给他拿药,一边说:「要是药吃了不退烧,还是要看医生的,你知道吗?」
久蛮不满地说:「还没结婚呢,就对我这么凶的,还不是仗着我爱你吗?」
穆初桐手里一松,玻璃水杯应声跌在地上,杯中的水像是飞溅的水晶碎片一样闪耀着光芒,四散开来。
「你说什么?」穆初桐的声音发抖。
「什么啊?」久蛮一脸迷糊的,回想了一下,居然又后知后觉地害羞了,斥道,「这都听不清吗?你是聋子吗?」
穆初桐蹲在地上,一脸慌乱地捡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久蛮看他这样,忙坐直了身,说:「别捡了,割到手怎么办?」
穆初桐便站起来,走到久蛮身前,脸上既有迷茫,也有惊喜。
久蛮握住了穆初桐的手,说:「可别割到手了,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啊。」
穆初桐的脸也红了:「你胡说什么?」
久蛮打量着穆初桐的神色有趣,笑道:「原来你是高兴听这个吗?」
穆初桐羞恼说:「我看你是烧坏了,快吃药吧。」
久蛮依言吃了药,盖着被子躺了一会儿,又跟穆初桐说:「我冷,你给我暖暖床吧。」
穆初桐说:「呸,不要脸的,生病了还想这个。」
久蛮一怔:「我真的只是想叫你来暖一下被窝……」
穆初桐也怔住了,久蛮倒是笑了起来。穆初桐一脸无奈的钻进了久蛮的被窝,却被久蛮一把摁住,滚烫的嘴唇就往穆初桐的脖子上凑。穆初桐一边挣扎,一边说:「作死啊你!你刚不说就想暖一下吗?」
久蛮便道:「刚刚是这么想,只是你那么说,我也觉得不能不给你面子。」
穆初桐挣不过久蛮,便也随他去了。久蛮一边吻他,一边又叫他老婆。穆初桐脸都红了,说:「你胡说八道了吧!」
久蛮说:「咱都要结婚了,叫两声怎么了?」
「我可是个男人。」穆初桐抗议说,「什么老婆不老婆的?」
久蛮便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