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床太丑。”
“啊?不丑啊,不是跟桌椅差不多花样么?”齐律实在搞不明白他,撇撇嘴往床上一坐,几片金色银杏叶悠悠扬扬从窗外飘进来,落在他手背上。
苏仲平捡走叶片,握住他的手:“这张床不好么?”
“再大点就好了,伸不开腿。”齐律睡相不算太好,虽没有汤垣那么夸张,不过还是喜欢四仰八叉的倒,这段时间碍于苏仲平睡在旁边,床又小,每次都要缩好位置,生怕被苏仲平嫌弃。
苏仲平回道:“你想伸腿想伸手,又没人碍着你,哪来这么多要求。”
齐律只能弱弱的,不再说话,抬头看苏仲平,忽的想起每次醒来总会莫名其妙地靠在苏仲平怀里,恍然大悟想道:“该不是想床小些,就能名正言顺地搂着睡吧。”脸便倏地红了,说道:“那就不换了。”
苏仲平看他样子也猜到自己的心思被识破,轻咳一声,取出扇子,许是太久没甩扇面,忘了那蹩脚的技术,他刷一下挥开折扇要挡脸,扇子大人也很配合的一如既往半开不合,搞得他更是尴尬。
齐律没忍住,笑出了声,抬起一手张开,指指虎口,捋着龙大爷的顺鳞说道:“仲平哥,你敲这儿就挺帅的,不用学人家电视剧的公子哥。”
这下苏仲平简直恼羞成怒,抬起扇子照着齐律虎口狠狠一叩,把他“咚”一声扑倒在床上,二话不说就咬了上去,蹭到长发都乱了,才撑起身说道:“你今天废话怎么这么多。”
他下嘴不重,和麒麒吭得没多大区别。齐律心里喊冤,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继续夸才能让龙大爷消气,便又抬起虎口,挤着贫瘠的词汇量说道:“真的,挺帅的,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男才女貌、金童玉女。”
“女貌、玉女?你么?”苏仲平捏住他虎口问。
齐律觉着这美貌和玉怎么着也和自己搭不上边,就回答:“当然是你啊。”
苏仲平简直像吞了一大把窜天猴,手指用力把齐律虎口往两旁撑。
齐律爆出一阵哀嚎:“哎呀仲平哥,痛痛痛!我错了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
正巧这时汤垣和韩逸明破门而入,长着大嘴嚷嚷的话正好和呼痛声撞在一起:“齐律,给你们带好吃的来咯!快出来嗨……”
“嗯?逸明哥?刚刚是不是有什么怪声?”汤垣侧头问道。
“啊!痛痛痛!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哀嚎声再次传来。
韩逸明意识到似乎来得不是时候,拉起汤垣要走,汤垣却不怀好意一笑,拖着他蹑手蹑脚,移到窗户下面。
苏仲平一手把齐律虎口按到头顶不断折磨着,另外一手也不规矩,扫开飘入窗,落在齐律衣襟上的黄叶。
齐律一阵战栗,注意力却被两股奇异的力量拉扯,扭动着身子,不断痛嚎:“痛痛痛痛!仲平哥,你轻点!等……唔,痒……痛……”
床板被两人折腾地吱呀作响,苏仲平却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心跳得越来越快,俯首亲他,借着这股上头的劲,决定把齐律拿下。
齐律被亲得几乎要窒息,好不容易得空,大口喘着气,被压住的虎口又传来剧痛,惨叫:“哎呀妈呀,要裂了要裂了!”
窗沿下,汤垣贴着墙,不住往上探头,被韩逸明一次次压下去:“别被发现了。”
“他们整那么激烈,太刺激了。”汤垣笑得一脸猥琐,脑袋又往上一窜,终于瞟到点蛛丝马迹——龙大爷起伏着的脊背。把他兴奋地抓着韩逸明就要一起偷窥,结果乐极生悲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打翻了个空花盆。
苏仲平一怔,起身停下动作朝窗外一看,外头两人好不尴尬,韩逸明被汤垣拖着落荒而逃,临走前随手掏了个罐子放在屋门口。
齐律终于不再受钳制,坐起身也看窗外:“刚才我好像听到汤垣声音了。”
“……”每次都坏人好事……苏仲平知道他们来,多半是送满汉全席的,便下了床,想快点把这顿饭解决。齐律却还傻傻地坐在床上:“嗯?”
“还不下来,去隔壁吃饭。”苏仲平脸上有些红晕,扭转头往外走,齐律忙跟上去,牵起他的手继续以实际行动讨好龙大爷。
打开屋门,只见地上放了个酒坛大的瓷罐,齐律捡起来一看,上面贴着两个大字——蜂蜜。
“逸明哥又做新玩意了?”齐律打开封口就要尝,被苏仲平一把抢过。
暖融融的秋日把他的脸映得更红了,苏仲平塞蜂蜜进包裹,挤声音出口:“不是让你吃的。”
“可仲平哥你不是不爱吃甜的么?”齐律一脸茫然。
“……”苏仲平额角青筋微微一跳,瞥了齐律一眼,说道,“那么想吃,晚上喂你。”
齐律也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就转性了,还要喂他,倒是心花怒放,屁颠屁颠牵着人,两人往隔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