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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双腿跪在地上,头靠在林渊洋的肩膀上,冷汗顺着他的脸颊不停的往下流,他的脸色霜白,全身都在不自觉地发着抖。
“哥……”沈澜向下垂着眼睛,眼睫盖住了他的眸子,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过与悲伤,“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在哪里,你知道我有……我有多……”
林渊洋偏过头去不断地吻他的额头,阻断了他的话:“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
他只是,不想让沈澜受伤。
但是他还是没能改变了这个结果。
林渊洋的话顿住了,所有的话语都梗在了喉间,他摸着沈澜的头发,低声道:“对不起。”
沈澜闭上了眼睛,手臂传来的剧痛让他的神经中枢异常兴奋,甚至全身开始流窜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快感。极致的疼痛带来极致的快感,这水火交融一般的感觉几乎将沈澜的理智蚕食殆尽——他丝毫都不能抵抗,他的呼吸渐渐的开始不稳起来,脑海中不断的有一个声音在叫嚣——想要疼痛、想要鲜血……
沈澜猛的一下推开了林渊洋,用唯一可以使用的左手撑着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外走。
好疼啊……
沈澜舔了舔嘴唇,眼中闪出动人的光芒,他近乎自虐一般的将左手握到了右臂变形的位置,用力紧紧的箍了下去。
钻心刺骨的疼痛让沈澜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的下体明显的勃起了,将胯下撑出了一个帐篷,剧痛带来的近乎病态的快感让沈澜的头皮不断的发麻,他喉间发出了几声低哑的笑,听起来阴森无比。
“你在干什么!”林渊洋追上沈澜的时候,就看到他在换着力度与角度,不断用力按压着他鼓起的右臂,他失控的大吼:“你疯了吗?!”
沈澜微微歪了歪头,唇角勾出了一个近乎妖异的笑容:“很疼,你要试试吗?”
林渊洋的声音微微颤抖,这样的沈澜让他太过陌生了,他甚至忘了沈澜身上的伤,他看着沈澜异常明亮又带着情欲的眼睛:“沈澜,你怎么了?你……”
沈澜卡着林渊洋的脖子,慢慢的把他推到了墙上,林渊洋简直快不认识眼前的沈澜了,陌生、冷酷又可怕,他握紧了拳头:“沈澜,你清醒一些。”
沈澜凑到了林渊洋的脖颈之间,伸出舌头舔了舔他侧面的皮肤,低笑道:“你好香啊。”
他渐渐的收紧了五指,语气中带着蛊惑与诱哄的味道:“很舒服的啊……你来试试……”
林渊洋眉头蹙了起来,沈澜的手将他禁锢的越来越紧,他呼吸变得十分困难,他双手抱住了沈澜的手臂:“沈澜,你到底怎么了……”
人在濒临死亡的情况下,确实会产生快感,尤其是缓慢死亡——比如溺水,窒息此类,林渊洋吸进肺部的气体越来越稀薄,他的身体不可抑制的产生了最原始的反应,他难受地看着沈澜:“沈澜,放手……”
沈澜龇牙一笑,他似乎很享受林渊洋难受的表情,像是一个杰出的画师满意的打量着自己的作品一般,过了一会儿,沈澜忽然皱了皱眉头,“好像还差点儿什么……”
他用仍旧肿起的右手抓住了林渊洋身上的毛衣,用力的向下一扯——林渊洋半个肩头都暴露在了空气中,沈澜低下头,用牙齿咬了下去,咬到了一定深度的时候,他忽然用力的将犬牙一错,直接扯了他肩头一层皮下来。
沈澜低低地笑,仿佛对此满意极了,他抬头了一眼林渊洋,然后将他渗出的血迹用舌尖一一舔去。
林渊洋不明白沈澜这是怎么了,他和沈澜相处了那么久,从来没见过沈澜这副模样,嗜痛嗜血、笑里藏刀。
“沈澜,你到底怎么了?!你看清楚,我是林渊洋!”
沈澜目光如炬,他用力的握紧了手指,将林渊洋的脖子死死掐住:“我知道啊,哥,这样不好吗?你不舒服……”
沈澜的话还没说话,林渊洋感觉脖子上的力量忽然一松,然后眼看着沈澜倒到了他的身上。
沈澜的身后,站着顾铭谦。
顾明谦说:“这是沈先生吧。”
林渊洋抱着沈澜的身体,冷着脸点了点头。
“韩瑞的事,多谢。”顾明谦看着远处躺着的韩瑞,“算我又欠你一次人情,”他看向沈澜的手臂:“他的医药费我十倍补偿,你可以把他送到我的医院,我会为他提供最好的治疗。”
“不用了,”林渊洋大脑有些缺氧,他靠着墙站了一会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冷淡道:“我这次只是路过,刚好救了他,如果哪天他不幸死了,还请顾先生能够保持理智,不要伤及无辜。”
顾明谦听到这句话,又看一眼不省人事的韩瑞,眸中暗光跳跃,他沉默了半晌,后低声道:“这次,多谢。”
林渊洋方才已经叫了救护车,两人谈话间就听到了救护车的鸣笛声音,他打横抱起沈澜,对顾明谦道:“先走了。”
他对顾明谦一向没有好感,像他这样的人,林渊洋敬而远之,说完那句话
后,他没管顾明谦的反应,抱着沈澜就走了。
沈澜的右臂受伤很重,需要打钢板矫正,而现在又临近年关……
林渊洋心底五味俱全,难受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仿佛无形中有一只大手紧紧的拿捏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深深地看着沈澜,然后缓缓地靠在车厢上,闭上了眼睛。
沈澜一路上都没醒过来,直到被推进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