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模糊,而她本身的记忆则越来越清晰。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祖母绿玉镯,易欣本想丢进背包,奈何背包已经被她在上个世界装满了,也测出了一格背包的最大容纳度——豪华游轮装不进去,每个格子大概能装下四十平左右的柜子,高不过四米。
易欣没有再进入任务世界,而是沉沉的睡了一夜,然后回了宿舍。
而学院为了就业率,也积极的催促大家找工作签三方,易欣找不到接收的公司,只得找了个创业的借口。
等到离校那天,易欣提着一个行李箱——其实里面也没什么东西,只是拿出来装佯罢了,拿着剩下的几千块钱,住进了一家小酒店,提着行李箱要侧身才能进入的那种。
单间——一个月一千五百块钱,胜在方便,也不用交押金,租房子真的很难找到租一两个月的。
在这儿易欣就没做任务了,把玉镯藏好,然后拿奇楠沉香送去另一家国际拍卖行,定了价签了合同,就等着矢车菊蓝宝石的拍卖结果了。
剩下一千多块钱也不敢在外面吃什么好的,背包里的东西拿不出来,每天就盖饭炒饭方便面的凑合着——
吊坠以八百六十万拍了出去,只是还要等十多天才能拿到钱——因为买受人有七天的付款期。
过了一个月,易欣就一天一天的租着,还好老板娘挺好说话,有一部分原因也是这儿生意一般,一直等到八月十多号,易欣才收到扣了佣金和税费的款项,佣金是落槌价的百分之十,个税是百分之三,易欣到手也就六百六十多万了。
钱到手之后易欣立即去了中介公司,租了个六十多平拎包入住的单身公寓——没找到合适的房源,时间也比较紧,单身公寓装潢不错,格局也好,就先住下了。
☆、23.第三个世界
疼。
锥心的疼从身上传来。
易欣思维还不太清晰,迷迷糊糊的想要翻身,但是却不知扯到了哪根神经,痛感越发明显。
努力睁开眼睛,易欣发现自己似乎是在一条狭窄巷道尽头,周围没人,看样子暂时安全。
大概二十多米外似乎是大道,来来往往的人群,看不清模样和衣着。
重新闭上眼,记忆如同潮水般涌进脑海——
这大概是民国时期。
易欣,16岁,职业小偷。
易家祖上曾是豪富之家,还有话说“陈半城,易半城,其他边角角。”意思就是说这城里的生意陈家占了一半,易家占了一半,其他人家只能只能占些小角落。
但从易欣的爷爷易泓蕴开始就渐渐败落了,易泓蕴是个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抽无一不精,硬生生把几条街的铺子、几大屋的古董黄金抽大烟败得大半。
易欣她爸易天瑜,听起来像是个文化人,实际上是个赌鬼,从五六岁就跟着易泓蕴斗鸡斗狗打牌扔骰子,庆幸的是他不抽大烟——不过因为技术差,所以败家速度比易泓蕴还快。
易泓蕴败了铺子,易天瑜就开始败庄子田地,两千多亩地几年时间就没有了,等到他准备娶媳妇的时候,家里已经完全败落了——所以花几块钱娶了易欣她妈。
易欣她妈在她两岁那年就得病死了,易天瑜在她三岁那年重新娶了个媳妇叫张欢,然后不到半年她就被张欢怂恿易天瑜扔了出来——易欣外公得知后,去街上接了她回家。
外公外婆本就是大字不识几个的穷人,加上又要养她,日子过得很艰难。以前外公拉黄包车,外婆帮人洗衣服,每天只能挣几个钱。
易欣到六岁的时候,就去街上学着给人家当报童,因为人家只要男孩子,所以易欣就把头发剪的短短的,压低声音学着男孩子讲话,倒也找到这个活。
后来二老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太好,三年前外公病了需要钱抓药,易欣凑不齐买药的钱,就动了偷钱念头,因为她身体灵活,看人又看得准,专偷那些穿着长褂抽大烟和赌场的人,每个月下来竟也有好几块钱。
她骗二老说找到了工作,每个月拿两块钱回家,二老也深信不疑。
这次就是偷赌场人钱的时候被人抓住了,狠狠地揍了一顿不说,右手小拇指被硬生生的切了下来——那人说要她一根指头就不用她还那小洋半圆了。
她咬牙硬是没拿出钱来。
易欣低头看了看,身上穿着的是灰色的衣裤,因为被人拳打脚踢,所以全是脏兮兮的鞋印,鞋子尖已经快磨破了,露出来的腿上一片青紫。
微微动了动右手,抬起来看见只剩四个指头,脏兮兮的手掌上还沾着许多血,现在应该是流血过多麻木了,没什么疼的感觉。
倒是右腿小腿骨头一阵一阵的抽着疼,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到骨头了。
易欣硬撑着半靠在墙上,伸手摸了摸小腿,还好不是骨折错位,应该是轻微骨裂,打打石膏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坐了好一会儿,易欣慢慢的梳理着这个时代的信息。
大抵是民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