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低徊兮顾怀。
然后才是一行英文:ty.
明楼把这几行诗看了很久,手指滑过低徊,最终停留在fay上。他望着双眼闪闪发亮的明诚,忽然问:”阿诚,你是想用它来向我求婚吗?“
你们猜明教授有没有在公共场合吃巴掌。
结婚这回事嘛
明楼来伦敦一般住y。贪图它离明诚的学校近,且在市中心,去哪里都还方便。
这次也不例外。
前一天他以明诚家人的身份参加了明诚导师为他顺利答辩而举行的庆祝晚餐,然后两个人闹到下半夜,又因为订了西区的演出票和饥饿不得不在下午出门。
眼看着什么都收拾好了,临出门前,明楼叫住明诚:“你身上带着护照没?”
明诚摇头:”只带了id卡。怎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出门吧。”
他们在酒店的餐厅吃了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晚饭的一餐(总归是今天里的第一餐),然后见天气好、时间也还早,就随意逛逛。
逛到区政务厅门口时——到很后来很后来,明诚才意识到那天的线路完全是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不然去西区怎么也不必走这条路的——明楼拉住明诚,说:”我想去问个事。“
明诚看他神情有点严肃,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就说:“好,我陪你。”
明楼笑:“对,你得陪着我。”
他们去找民事办公室,明诚一路上看明楼都绷着脸,只当有什么大事,可等到真的轮到他们,明楼刚一坐定,就开章明义地问工作人员:“请问,外国人登记结婚需要什么特别的手续吗?”
说到这里他笑起来,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站在一边的明诚,礼貌而周到地举例:“我和他。”
填表登记姓名的时候,工作人员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姓氏,特别提醒:一等血亲是不能结婚的哦。
出柜这回事呀
明台和于曼丽订婚那天,明楼和明诚合送了一个红包。
已经彻底回过神来小少爷五味杂陈之余,还是高兴地想:越有钱的人越抠门。阿诚哥说得特别有道理。
完!
【楼诚】ayli 番外 星夜
星夜/
浴室里的水声一直没有停,但明诚在里头待得过久了。
在第四次看表后,明楼决定去敲一敲门。
他敲了三次,均无人应答,便直接推了门。
“阿诚?”
他发声示意,同时轻轻地推开浴室的门,水声和湿热的蒸汽扑面而来,明楼的眼镜顿时就模糊了。
他把眼镜摘下来,走了进去,眼前所见让他很快地又停了下来。
明诚抱膝坐在浴缸里,蜷成一个埋头枯坐的姿势,花洒笼头的水汩汩从他脚下流过,毫不留恋地直奔排水管。他的头发都是干的,脊背也是,只有蒸汽凝结而成的很小的水滴缓缓滑过脊柱。
明楼的第一反应是,他真是太瘦了。
他又喊了明诚一声,这次过了大概三五秒,明诚终于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迟迟地朝明楼看过来。
明诚的脸是湿的,但这湿意的源头未可知,可明楼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低声说:“会感冒。”
说完,他卷起衬衣的袖子,捞起花洒递给明诚。可明诚的反应异常迟缓,他像是看着什么奇怪的东西似的望着明楼手上的花洒,很久都没有任何动作。
看了看明诚发白的脸色和铁青的下眼圈,明楼叹了口气,把袖子又挽高了点,认命地坐在浴缸边缘,开始为明诚洗头。
水流很快打湿了明诚的头发,他还是一动不动,石像一般任由明楼为他上洗发水,手指划过头皮,雪白的泡沫顺着颈椎骨徐徐滑向颈窝,与被晒得脱皮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就是这个时候,明楼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看”过明诚了。他甚至都回忆不起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开始在单独相处中避免目光对触,也不知道又是谁先开始了这场不知是否是心照不宣的避让。
但现在,明楼觉得自己又有了这个权利。
好好看他的权利。
他一只手遮住明诚的眼睛,避免水滴进他的眼睛,感觉着明诚微微颤动的睫毛在自己手心留下的触感,为他冲掉泡沫。水流像一把温柔的刀,剥去尘土和伪装,于是明楼就看见了明诚修长的颈子,瘦而平的肩膀,肩胛骨像两扇帆,皮肤下的脊椎则如同蓄满了劲、亟待挥出的鞭子……水固执地在明诚的皮肤上开拓出疆土,在每一个角落都留下痕迹,又绝不留恋,沿着满弓一般的背顺流而下,流到明楼看不见的地方。
他也看见了其他的东西:被晒伤了的后颈皮肤,肩膀长期负重后留下的痕迹,胳膊上的伤痕应该是蚊虫留下的,而且想来不会是什么一巴掌能拍死几个的小虫子。
几乎是情不自禁地,明楼伸出了手。
他一一确认这些痕迹,希望自己的手能抹掉它们。
当然一切都是徒劳:时光留下的,惟有时光能带走。
甚至时光也带不走。
明楼缩回手,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萧瑟地笑了一下。
但又不等他彻底收回手,前一刻还僵硬如冰的青年在下一刻猛然发力,紧紧抱住了他。
被抱住的瞬间明楼僵住了。被一个湿淋淋的、成年男人用足力气抱住,实在是过于新奇的体验。
他第一反应是浑身发凉——这是与和女人的拥抱完全不同的触感,明诚的胳膊把他钳得太牢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