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差和睡得早,明楼醒得也很早。床太软,不舒服,他翻了个身,想起来已经到英国了。
这个念头一起,很快他就听见了明诚的呼吸声。呼吸声很轻,也离得很近,但他一探出手,全落了个空。
明楼翻身摸到留在柜子上的手机,划开屏幕,借着那一点微弱的光线去找明诚的踪影。不一会儿工夫,手机照见了地板上一团黑黢黢的影子,明楼默默看了几眼,想,算了,还是让他就这么睡吧。
明诚在睡,明楼也不敢动静太大,不过他素来是睡眠不足,想要睡也不是难事。抱着“这次给他换张床”的念头,没花多少时间,明楼又睡着了。
然后他们一起被明诚的闹钟给叫醒了。
不仅是闹钟,还有一声巨大的脑袋撞上木头的声音。
后一种声响才真正把两个人都闹醒。明楼几乎是闻声便弹坐而起,只见明诚腰以下还裹在睡袋里,一双胳膊抱着脑袋,肩膀都在微微抽动。
他忙跳下床,扳开明诚的手想看看出了什么事,结果明诚一边躲他的手一边抽着凉气说:“……忘记是睡在地板上了……”
明楼有些哭笑不得,用了点力气分开明诚的胳膊,果然见脑门上红了一大片,眼睛里也泛起了水光,可见是真撞狠了。
明楼拢住明诚的肩膀,又好气又好笑地给他揉了揉,后来看明诚一时半会儿都没缓过劲来,红通通的额头配上半睡不醒的神情,和平时的样子着实是大相径庭,揉着揉着,索性顺势亲了亲他的脑门。
“戆度。”
明诚真是被自己撞狠了,明楼第一个吻落下来的时候只觉得还是热辣辣的,脑袋瓜子里头像是有人砸落了开水瓶,动一动间简直有咚咚回响。
直到明楼的吻又来到鼻梁,那尖锐的ròu_tǐ疼痛才暂时被那湿润的亲吻盖过去一些。他有点迟钝地转过脸,想接吻,忽然想到还没刷牙,但这时再要躲明楼已经不准了,两个人交换了一个非常湿润的吻,只一眨眼的工夫,明诚就发现自己被大哥从睡袋里蜕出来,带上了那张一点也不宽敞的单人床上。
大清晨的,年轻人的身体诚实得很,明楼的手贴着火热的皮肤伸进明诚的睡裤时后者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然后才从胸膛深处发出了一声叹息。于是,额头的疼痛不再鲜明,一早去图书馆的宏愿也烟消云散,他热切地将自己的身体贴向了明楼,同时双手一点也不安分地滑进明楼的裤子里。
但我们的阿诚少爷忘了一件事,r e.
大脑空白了足足有三五秒,明诚才反应过来,明楼那颤抖的肩头,是因为他在憋笑。
高潮后甜美的余韵明明还在身体里流窜,但在想明白过来明楼为什么笑之后,明诚同学一咬下唇,很有骨气地一把从明楼怀里挣开,二话不说地往浴室奔。
下床时他还差点被褪到小腿的裤子绊个跟头。
本来就恼羞成怒的明诚更生气了。
!
门重重地被甩上了。
浴室的门不结实,合上后整个墙壁都隐隐在动。明楼很配合地等了个一分钟,不着急地下了床,富有节奏感的开始敲门:“阿诚,开门。”
“阿诚,你总要让我洗个手吧。
“阿诚……”
浴室的门没有预兆地开了,明诚湿淋淋地站在门边,他看着瞬间安静下来的明楼,暂短的静默后,结实的手臂紧紧地缠住了明楼,伴随着一个恶狠狠的亲吻,他把明楼拖进了浴室。青年人的皮肤上是冰冷的水珠,像从深海潜上来的异兽,但皮肤是烫的,吻更烫。
房门第二次被重重地甩上了。
周六的早上,明诚的同学们大概还在睡懒觉,没有人去投诉他们。
谢天谢地。
他们在浴室里待了大概半个小时,等再出来,两个人的澡都洗好了,就是明楼的嘴唇红得有些可疑……哦,明诚的眼角也没好到哪里去。
明诚还是在九点之前去了图书馆。明楼本来表示要帮他收拾一下衣柜,但刚一提议,立刻被明诚无情地拒绝了。这时明楼已经发现了自己身上这件tee的奥妙,所以当明诚拒绝他的提议时,他不免为没机会欣赏一下明诚衣柜里那些可能存在的更奇妙的tee而略感遗憾。接下来他又提了第二个,表示这个周末他不介意睡单人床,睡地板也凑合吧。
可惜明大少爷的纡尊降贵的良苦用心对于此时压力爆棚的明诚并没太大作用。第二个提议明诚拒绝得更干脆:“绝对不行!”
“为什么?”
“我会心猿意马!哪里也不想去,什么也干不了。”明诚心一横,气鼓鼓地心想不就是不要脸吗,老子豁出去了。
说完他根本不给明楼多说话的机会,,一手拖着明楼的行李箱,一手拖着明楼的手,亲自把大少爷送到了y,然后跨上他的自行车,继续往图书馆赶周一的死线去。
明楼看着明诚那风驰电掣的背影,更遗憾自己没把第三个提议及时说出来了。
接下来的两天明诚都没空搭理明楼,连明楼要他在赶死线的间隙抽空吃个饭的消息都顾不上回。明楼无法,只能自己找事情做来消磨这个没有明诚的周末——他先跑去肯辛顿见研究生时的同学,周日又专门去了一趟牛津见博士同学,两个人一直聊到深夜,明楼才搭当日的最后一班车回伦敦。回去的路上明诚的消息来了,还是很简短:明天中午我们一起午饭。想吃什么?
明楼下意识地打了个你,后来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