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掉电源把显示器的电源线扯下来,又翻箱倒柜找出个指甲挫,两下把漆皮剥掉,把金属线抠了护栏。桌边本来固定着个金属台灯,u型的灯架不出意外是全铜的,我上去几脚踹了下来,把金属线缠绕上灯架。
小花说这里是霍家的节点,如果和吴家的一样,那这座楼的供电系统和报警系统肯定独立成套。服务器机房不能随便进,软件维护肯定得靠专人,硬件线路汇总的地方,十有八九不会在机房内。
不然电工来了,你说他是权限够进还是不够进?
独立系统是把双刃剑,报警系统往往特别敏感,附近的线路有点问题就会断电,启用异地的备用部件,把运行的风险降到最低。
小花说这里已经近得不能更近了,一间“房间”开间就占了半层楼,内镶嵌似的格局注定这房间和机房只能是上下楼。
我观察过,隔出来的中层和顶上确实是相接触的,如果机房在楼上,电信盒和电线盒在线路上的排列位置就很容易推测。
我估算了一番,又从网上查了这种类型房间的线路排布,找到了电线盒的大概位置,是在饭厅的天花板正中到墙角的部位。
这部分藏在装潢内,我把外面的材料都用椅子腿敲没了,撬开了之后,果然露出来墙里一层层的电线。
酒吧台有副清洁工用的胶皮手套,我心里祈祷着不要触电而死给自己戴上了,把那个灯架插上了电源。
缠了铜线的灯架微微有点发热,我小心翼翼用手背去碰了一下,确认底座部位不漏电后才举起它来,从上到下贴过去扫电线盒。
来回几趟之后,电线噼噼啪啪的声音越来越响,开始隐隐冒烟——电压过载了。
我等着系统检测到物理损坏而启动软件运行的警报,没想到先给反应的是烟雾报警器,铃声大作,那个声音奇大无比,我一下就给响懵了。
对着我脸的就是火警水喷头,我反应过来会发生什么,赶紧抱着笔记本蹲到实木办公桌的底下,去看小花的笔记本。
倒计时还在走着,两分钟之后停止,系统提示:“镜像同步中,请等待。”
我长出了口气,这样一来,启动的镜像系统不是现在被控制的系统,拍卖的时间设定就还是之前的12小时,我也多了周旋的时间。
赌对了,这里的和five的配置以及紧急事态的应对办法几乎是一模一样,杭州远在千里之外,这些相似一定不是什么巧合,不过那不是我思考的重点——开始下“雨”了。
妈的,明明没有明火,不知道是我运气太差,还是报警系数实在太低,烟散了之后水还是疯狂浇了下来,不一会就成了水帘洞,冷水毫不留情的漫过了价值不菲的地毯。
我想到那几台计算机暗叫不好,天生舍不得看到好东西糟蹋,跳起来就想找个防水的东西给盖一盖。
这次就没那么好找,来回跑了两趟我就给浇得透湿,张海客的西装吸饱了水变得异常重,我干脆脱了顶在头上。
警报盖住了其他所有声音,那几分钟我感觉脑子里都是那种让人崩溃的铃声,在我用浴帘抢救完计算机后,才注意到大门在晃,看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是有人在外面敲门,或者说,砸门。
小花是不可能这样做的,我心中不安。
敲门好一会才停止,我慢慢地贴到门上,捂住了另一边的耳朵去听。
结果没有听到人的动静,只有屋外的铃声和室内形成的二重唱,我一下有了无数的联想。
电影情节里,门外是无数的枪口,为首的一个手势,我就会变成一只蜂窝煤。
心里打了个哆嗦刚要躲,忽然有个略显焦急的声音从门那边传了过来:“吴邪?”
这一声简直像是直接吹到了我的耳朵里,从来不知道金属传导能力这么好!
我头皮一炸,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他妈的闷油瓶怎么在门外面?
我疯狂敲门回应:“是我是我!我在里面!小哥你怎么在这!”
“怎么着天真真在里面?别又是假冒伪劣啊!”另一个声音就吼了起来。
“胖子!”我咣咣敲门,“是不是假冒伪劣开门自己验!老子给锁里头了!”
胖子在那边又乐上了,问:“着火没有?别给你烧熟了!”
“烧个屁!老子都能游泳了!”我吼回去。
听到这两个人的声音我才感觉放心,小花在的时候我都没能安稳下来的心总算是略定。
喷水和警铃戛然而止,估计闷油瓶肯定随身带了台机器,把警报给硬关上了。
一下从让人头疼的喧嚣到安静,我还有点不适应,感觉耳膜和脑子都有点痛,就听闷油瓶道:“机械锁,我打不开。”
“我来我来!”胖子马上叫。
我很怕胖子二话不说就开炸,他玩雷管的形象太深入我心了,马上逃离门三尺远。
没想到这次只有很细微的动静,锁芯震了一下就松了,两下就被人整个的抽了出去,我看得愣神,没想到胖子连这样的旁门左道都得心应手。
门一开又是一阵风,我立刻打了个喷嚏。
“就说人得多点兴趣爱好,不能只会一样事儿。会开个电子锁算什么,给个挂锁你小子就没招了。”胖子得意地哼哼,把那卸掉的部分丢到了里屋地上。
这他妈是挂锁吗?我刚要接话,又是一个喷嚏。
闷油瓶抬手就把我头顶的西服扯下来了,见我满身滴水,眉头一皱。
“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