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摘星看着西门吹雪走远了,低低地问陆小凤道:“咱们要不要再去找找小华佗?”
陆小凤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论治病,西门吹雪比不上小华佗,可论解毒,正如对于剑法,西门吹雪在这世上无人能及,他解不开的毒,小华佗也一定解不开”
司空摘星闻言有些担忧地去看花满楼,却见花公子却笑得较之前更明媚了。
花满楼:“今朝有酒今朝醉,我总归还活着,还能感受到这万梅花香,就已经很满足了。至于这最后一分毒,与其为了它惶惶不可终日,倒不如快快乐乐地享受接下来的岁月,实实在在地活着”
司空摘星闻之愕然,诧异地看着花满楼那平和宁静的脸,雪光照在其上,竟然有一圈淡淡的光芒。
他突然明白了陆小凤为何不要命了也要去救花满楼。
这样一个对生活充满着热情与希望的人,一定也是可以给他身边的人带来无限的温暖与坚实的依靠。
对于像司空摘星和陆小凤这样无家可归的漂泊之人,他们就像是那广阔水域上无根的浮萍,而花满楼就是那茫茫大海中的紫薇星辰,只要他还在,他们就还能寻到去处,不忘来路。
司空摘星突然有些羡慕陆小凤,能够有这样一位竹马之谊且心意相通的挚友一直相伴。
当然,司空摘星也只是感慨了一瞬,下一刻,他便一下子跳到花满楼的床前,故作严肃地对花满楼说道:“西门吹雪说你要感谢陆小鸡,其实你们两个都应该感谢我!这些天陆小鸡和你都昏着,西门吹雪那个大少爷,每日就丢两张药方给我,也不喊个下人来帮忙!我每日抓药、煎药、喂药。实不相瞒,我都瘦了!”
陆小凤:“所以更像个猴儿了”
花满楼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司空摘星转身瞪着陆小凤。
花满楼:“陆小凤,你就别再打趣司空兄了。司空兄救我二人性命,在下无以为报,若是司空兄他日有需要在下的地方,花满楼自当义不容辞,此外这块玉佩也赠与司空兄”
花满楼说着话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圆型雕花玉佩递给司空摘星,这一看便是上好的天山羊脂白玉精雕而成,洁白的玉佩上刻着百花齐放、繁花似锦。
司空摘星:“这块玉佩,市价少说也要五万两,就送给我了?”
花满楼闻言笑了,只见陆小凤走过来用手勾住司空摘星,啐了一声“笨!”,接着道:“这可是花家令牌,有了这个,你光顾花家名下的任何产业,都不会再收你一文钱,花满楼给你的又何止五万两银子”
司空摘星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又好好看了看手上的玉佩,自言自语道:“那我不是就可以金盆洗手了?”
花满楼笑道:“花家的钱庄里,金盆也是可以铸得的”
司空摘星眉开眼笑地将玉佩收到怀里,转身居然是规规矩矩地给花满楼作了一个揖,声音拉长道:“谢,花七公子”
陆小凤一面笑一面对花满楼说道:“有只猴子正在一本正经地给你作揖,哈哈哈”
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又问司空摘星道:“司空兄,你说陆小凤与我都昏着,陆小凤怎么了?”
陆小凤心道不好,只见司空摘星对着陆小凤笑出了一口大白牙,扬着眉毛道:“陆小鸡,嘿嘿,今天别指望我替你瞒着!”
陆小凤赶忙去捂司空摘星的嘴,可惜陆小凤心脉受损,内伤未愈,现在哪里捉得住司空摘星。只见司空摘星在屋子中几个来回闪避,陆小凤便喘着气再也追不动了。
花满楼微微皱起了眉头。
司空摘星:“花满楼,你可是不知道,那日你中毒昏迷,陆小鸡当时就疯了,背着你就往万梅山庄飞奔,我,司空摘星,自认为轻功不差,结果我空着手都没追上!比他晚了整整三个时辰才到这儿!我来的时候,你俩都是只有进气儿没有出气儿了”
陆小凤忙对花满楼道:“你别听这猴子胡说!”
司空摘星一下跳起来道:“我胡说?你敢不敢让花满楼把个脉?你的心脉没爆开,我已经觉得你陆小凤很不简单了!”
陆小凤:“你闭嘴!”
司空摘星:“我就不!”
花满楼询问的表情已经转向陆小凤了,陆小凤捂住脸不去看,心道万幸万幸,那一日给花满楼喂药时,站在一旁的是西门吹雪而不是这只大嘴巴的猴子!又想着真得该好好感谢西门吹雪,他第一次觉得西门吹雪惜字如金是一种怎样美好的品德。
陆小凤如此想着,悄悄去看眉梢已挂上担忧的花满楼,却是被那有些苍白的双唇吸引去了注意力。
那日生死一线,陆小凤没过多注意,如今想来,他这位至交好友的双唇竟是比女孩子还要柔软,让陆小凤想起了彩碟轩每年春日都会售卖的桃花蒟蒻豆腐,粉嫩柔滑,清甜可口,不自觉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等到陆小凤回过神,当即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龌龊!”
用力甩了甩头,陆小凤觉得头有些晕。
花满楼面容有些严肃,道:“陆小凤,你过来”
陆小凤赶忙抱着手腕往后退了几步,笑嘻嘻说道:“我去问问西门吹雪,你能不能喝酒,我在万梅山庄的梅花树下面可是埋过不少上好的梅花酿”
陆小凤转身蹿出了房门,花满楼无奈摇了摇头。
花满楼余毒未清,身体也还虚弱,不过已经没有大碍。
第二日一早,陆小凤便与西门吹雪告辞,和花满楼一起启程回了江南。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