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这几天为了新人的考核,已经占用太多球队正常训练时间了。
“你以为我就不急啊。既然他们有心入队,我们这边当然得认真对待,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敷衍。”
“呵,”花形严肃的脸孔上露出一丝笑容,“知道了,那就继续吧。”他就是很欣藤真这一点。
他们升入二年级不久,球队教练由于执教理念和校方严重分歧愤然辞职——当时好像在理事长办公室叫骂起来,事情闹得很严重,教练职位空缺比赛在即,赶鸭子上架,校方不得已决定在球队内选出一名有威望的队员临时代理教练,一切待赛后再做打算,同年级的藤真健司就在这样的形势下上任了。
藤真的确是强。入队不久便当上了正选,同期新人望尘莫及。花形自己也是足足坐了一年半冷板凳,二年级后半段才慢慢打上首发的。他很好奇,藤真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打球的,应该比自己更早吧,就他的身高和体型而言并不太适合篮球这项运动,并不是说他没有半点天赋,只是觉得他必然付出了超乎想象的心力,当然,这些他从不曾问过。
校方可能觉得这个临时教练不错,比赛挺出成绩,藤真本人也没有卸任的意思,于是另聘专职教练一事就一直搁置不提了。这样一来,学校省下了一笔开支,花形想理事长真是生意人,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既当队长又要兼顾教练的职责,而且还得顾及学业,其中的辛苦别人无法体会,藤真从来不抱怨,总是兢兢业业把所有事务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
深春白昼见长,可这会儿日头早已偏西。
“哎——呀!”藤真用力伸展双臂。
“差不多是最有一批了吧。入部时间快截止了。”
花形还在一旁整理新人资料。
“整体素质还算不错,就是没发现特别拔尖的。”
“成绩的问题吧。我们学校偏差值算高了,喜欢玩体育的一般不太在乎成绩,分数不够录取不上呗。”
“大概吧。”花形点点头。“不过也不能说那么绝对。”
“是哦,是哦,花形大人不就是个例子嘛。”
“说实话吧,当年你干吗不进学生会,完全没问题的。”
“我是真的不想,何况后来也没那个时间管学生会的工作了。”
“人数已达上限。”花形将资料码齐,“先照这个数目预订一批新制服,我估计会有一些训练坚持不下来退出的,正式订单应该会少一些。”
“行吧,你去跟学生会的会计汇报吧。”
“人都走了,我们也快点。”
藤真环视一圈场馆。“啧,早知道就先抓两个新人苦力留下打扫哩。”
二人离开学校,走过一段地下通道,在地铁站旁不远处看到几名不良少年。
“呿”身为优等生的花形最厌恶这种家伙,简直一眼都不想看。
“诶?”不知怎的,藤真显得很感兴趣。
“那个红头……蛮有趣啊,是漂染的吗?哟嘿,这招厉害啊,用头……撞?”
“走吧,别看了!”不知有什么好看的!“万一和他们对上眼神,过来找碴儿就糟了。”花形一个劲儿把藤真往地铁站那边拉。
“你怕啊?”藤真不由得打量下身边这位接近两米的巨人。
“我只是讨厌和这种人沾上关系。”花形满口嫌恶。“万不得已,我会报警的。”
“唔,运动员不能动手打架嘛。”
“我是不想弄脏手而已。”
“嘿,你还敢说我太挑剔,你这才是偏见吧。或者该说是‘洁癖’。”
“干吗向着那种人说话,分明和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嘿嘿,你这样的家伙肯定侍奉不了佛祖。”
“什么?”花形不解。
“侍奉佛祖的人要一视同仁,万物平等哩。”
“得了,得了!”花形摆摆手里掏出月票。
“我去那边的月台。”
“噢,学校见吧。”
*
呿,乏味!
不知为何,身边净是些无趣的家伙。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认为与众不同,实则也不过是个乏味的人吗?
从小到大都受喜爱,尽管由着性子来也会被包容,这种日子还真有点过腻了呢。
藤真知道自己很优秀,丝毫不怀疑,身边的人也都很清楚,所以学校里不乏些言听计从的家伙,做什么事都顺风顺水,这的确不是坏事,有的是人求之不得呢。可有时啊!就是没来由的感到火大。因为,一切的一切看起来总是那么灰头土脸。绮丽的色彩只能靠自己创造,而我,要创造极光。
哎,哎,斜对面座椅上那个ol,穿那么短的裙子还不跷起腿,对面什么都看到啦!行了吧,打我一上车就在那儿偷瞄,眼神都那么露骨了,这会儿又摆个矜持脸?是觉着我会找你搭讪不成?
还有后面的大妈,别蹭了行吗!麻烦您出门买菜也梳梳头发化个妆好不好,那点心思别净惦记着揩年轻男人的油,好好服侍老公才是正道!
晚高峰快过去了吧,这车上怎么还那么多人啊!藤真憋了一肚子火,下一站干脆下车透透气吧,反正离家也不远了。
翔阳同海南交手,两次全国大赛预赛,两次冬季杯预赛,四次皆败北收场。
没想到此,藤真便忍不住焦躁。他压制不了牧,翔阳便赢不了海南,皇牌间的差距。
男人还是强壮的好,特别是搞体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