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上来的是一切赈灾都已到位,但是祁潜收到的密报却是南省灾民流离失所。
谢暄躬身道:“臣愿为陛下彻查此事。”他是户部侍郎,虽然上头有个户部尚书压着,但是他也难逃责任。
祁潜拍了拍他的肩,“朕相信你,当朕的眼睛,帮朕查清楚这件事。”说完整了整他的衣领。
谢暄却能感受到他的指尖透过衣服直接触摸到他的心脏带过一片酥麻,“臣定不辱命。”
祁潜叹了口气,“我让人保护你,保证自己的安全。”
***
谢暄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三个空白的圣旨,看着满街的乞丐,一种愤怒油然而生……
明察暗访,谢暄用了两个月的时间,终于查清楚的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中间的弯弯曲曲。
离开南省时,谢暄看着恢复秩序的街道,心中松下了一口气,“暗一,我们抓紧赶路。”他身上还带着账本已经朝中一些老臣的罪证。
快出南省路过一个小镇时,马车一个踉跄,暗一沉声道:“保护公子。”下一刻谢暄就被几个暗卫从马车中带了出来。
谢暄看了看另一侧有着伺机而动的人,也知道自己武力只有添乱的份,闪身躲进了身后的楼里。
“…公子?”
谢暄警觉的抬头,皱了皱眉头:“……你是柳姑娘?”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大,柳叶福了福身:“公子请跟我来。”
护卫的暗卫看谢暄点点头,防备的护着他往前走。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小,谢暄听着柳叶简单的讲了下这些年的遭遇。
暗卫打开窗户看了一下,“公子,该走了。”
谢暄点点头跟柳叶要了些止血的药物递给暗卫,“给兄弟们送过去,辛苦你们了。”
暗卫有些发愣,躬身谢过,接了过去。
柳叶看着谢暄问,“齐公子还好吗?”
谢暄脚步一顿微微颔首。
暗卫明白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皇上交待他们只需要保护谢暄,并没有说要监视他,所以一旦确认安全后,立刻不见了踪影。
谢暄想到了什么又说,“曹公的仇报了。”
柳叶福了福身,“那二位公子可有得偿心愿?”
谢暄怔住了,他们这么明显吗?
他没有回答他只是说,“姑娘保重。”
在门口留下了几张银票。
琴楼里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
南省赈灾贪墨一案就跟滚雪球一样牵出了大批的官员,涉及其中的大臣抄家的抄家砍头的砍头。
年轻的皇帝手段凌厉,一时间朝野上下寒蝉若禁,无人敢欺上瞒下为非作歹。所幸贪墨案了结后,皇上提拔了年轻的臣子,大赦后的政策愈发宽仁,大祁中兴的局面拉开了帷幕……
***
【面人戏】
“爹爹。”
谢暄在桃花上点上最后一点殷红之色。
看着跑过来的儿子,抱了起来,“小浅,怎么了?”
这个昵称是个误会,长子的大名是他请皇上起的,单名渊字。
这个小名却是他夫人起的,夫人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说,不如起个小名吧,叫小浅如何,取互补之意。
谢暄愣住了。
女人莞尔,有他的那个晚上,你一直在叫这个名字,也算是天意?
谢暄苦笑,他的儿子倒是长的有几分像祁潜小时候,这话不能乱说,但是谢暄忍不住回想那个时候的阿潜是不是也是这么可爱,可是自己已经很多都不记得了。
“爹爹,你在画谁?”
谢渊踮起脚看着已经画完的画。
谢暄挂了起来等画风干,“爹爹的一个故人。”
谢渊奶声奶气问,“这个是爹爹,那爹爹的故人是这个小哥哥吗?”
谢暄嘴角弯了弯,“嗯。”
谢渊不止一次看见自己爹爹画画了,扯了扯他的衣袖,“可是爹爹为什么每次画完都要藏起来?”
“而且爹爹都长大了,那小哥哥长大后是什么样子?”
谢暄摸了摸自己儿子的头发,“因为有些东西不能被别人看见……”半蹲下来,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小浅想不想去读书。”
谢渊嘟着嘴巴,“可是我还想找太子哥哥玩。”
谢暄失笑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脸,“就是和太子哥哥一起读书。”
谢渊眨巴眨巴大眼睛点了点头。
不知道想到什么,从后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谢暄,“爹爹,这是放在日晖阁门口的。”
谢暄接了过来,里面还夹着一张纸条——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无名氏
手上的赫然是个面具。
“今日是?”
“爹爹笨笨,今天是七夕阿,小妹要和娘去乞巧的。”
谢暄拍了拍谢渊的脑袋让他自己去玩。
又看了看字条把他和重新卷起的画轴藏在了一起。
***
谢暄一身青衣带着面具,在张灯结彩的大街上倒是不突兀,
看着无名轩那神采飞扬的三个大字,谢暄目光注视着也带着半张面具,倚着阑干喝酒的白衣青年多少有些无奈,可嘴角又忍不住翘了翘。
青年看到了他,不客气的把还有一半的酒瓶扔下去让他接着,下楼在小二那扔下一锭金子,惊得小二叫了一声。
听到声音的唐天绕了出来:“怎么了?”
小二长大嘴巴,“刚刚那位客官给多了……”
唐天猛的抬头,这种财大气粗对金钱没概念的架势好像似曾相识。
追出去时却只看到模糊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