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点铺子老板摇摇头,推着车子离开了。
夜风有些冷,蹇宾紧了紧身上的棉衣,心中倒有些后悔刚才让齐之侃去一探究竟。
直到远处一人身着白衣,背月而来,他脚程极快,片刻便到了蹇宾身前。
“阿宾,幸好有你点着灯笼,我对这里地形不熟,走错了几个巷口了。让你久等了,冷不冷?”齐之侃抓住蹇宾的手暖了暖。
蹇宾仔细打量着齐之侃,发现他面色如常,才放下心来,对着他笑了笑道:“你回来就好,没什么事情吧?”
齐之侃听了这话,却狠狠地唾道:“那些人,原来竟是些拐子!”
蹇宾虽心中早有猜测,闻言仍不由一怔,急忙问道:“那孩子怎样了?”
“幸好我发现的及时。”齐之侃皱眉道:“他们那屋子里不仅是刚才的孩子,还有十来个孩子,大的不过六七岁,小的还在襁褓之中。”
“竟果真如此!”蹇宾也有些愤然:“你说他们,难道那人还有同伙?”
“不错,他们的据点在郊外的一所民居,有四五个人,不过已经被我制服了,绑在屋子里呢。我怕你着急,便赶着回来和你说一声。”
“那些拐子自是天理不容,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官府。”蹇宾提议。
“阿宾,你一夜未眠,身子吃得消吗?”齐之侃有些担心。
“我无妨。”蹇宾忍着身上的一阵阵虚寒,摆摆手道:“想必这些被拐的孩子家人都要急死了,我们还是先报官吧。”
昨日刚刚过完上元佳节,淮西郡的地方官员就审理了一起大案,抓获了一伙拐卖儿童的拐子。
郊外镇子上的百姓们没想到自己家身边就住着这样的败类,却没有早些发现,不由聚在拐子们住的屋子外面唾骂不止。
蹇宾有些不放心那日看到的孩子,去到那民居查看,发现早先拐来的孩子大一点的都被似乎被喂了药,昏昏沉沉的,只是那孩子刚刚被带来就被齐之侃发现了,故而现在还醒着。
那孩子不过三四岁的样子,此刻呆呆坐在地上,一张白嫩的小脸上挂着两道脏兮兮的泪痕。
蹇宾走过去,轻柔地将他抱起来,哄道:“已经没事了,坏人都被抓起来了。”
许是蹇宾的怀抱很温暖,那孩子往他怀里拱了拱,却是不哭也不闹,大概是真被吓坏了。
蹇宾抱着他,觉得沉甸甸的,仔细看他的眉眼,愈发觉得似曾相识,但却始终想不起来。
“这个给你吃,你告诉我们,你家住在哪里好不好?”蹇宾给了他一块糕点。
孩子将糕点抓住,咬了一口,是他常吃的城西铺子里的芙蓉糕。
尝到了熟悉的味道,那孩子才放松了下来,想要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不由哭了起来。
蹇宾耐心地替他擦着眼泪,指着官府的人说:“你看这些叔叔伯伯都是来抓坏人的,现在坏人都被押走了,你告诉他们你是谁家的孩子,就能早些回去了。”
“我···我住在城东,门口有三颗大树。”那孩子比画着。
“三颗什么树?”来办案的捕快见他开口,便插话道。
那孩子耐心地想了很久,奈何年纪太小,想不出树的名字,一着急不由又要哭出来。
蹇宾拍了拍他的背,道:“你不要着急,告诉这位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萱儿!”孩子响亮的答道。
“那你全名是什么?”那捕快追问。
“什么叫全名啊?”那孩子有些愣住了。
“就是···”被他这么一问,那捕快一时也想不出怎么解释。
蹇宾笑了笑,温声问道:“你父亲叫什么?”
“父亲···父亲叫公孙钤,母父叫陵光!”那孩子大概是被教过父母的姓名,此刻倒是答得清楚。
“陵光?”蹇宾这下可算明白为什么第一眼看到这孩子,就觉得似曾相识。他活脱脱是个缩小版的陵光,只眉眼随了公孙钤,少了几丝妩媚,多了些清雅之气。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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