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该谢谢你没把那些资料给军情六处充了公。”
“以及,”麦克洛夫特把自己从充满火圌药味的气氛里拉出来一点,“dr. k所做的。”
这句话终于成功地方夏洛克乖乖沉默了一下。
约翰则像受到提醒似的,甩给麦克洛夫特的眼神并不怎么领情,“比起道谢我更想知道你怎么帮着k耍着我玩。”
“你可以也把他揍一顿。”脸还肿着的某人开始拖别人下水。
“我该走了。”无视那句幼稚的恶作剧企图明显的话,麦克洛夫特伸手在西装口袋里摸索了片刻,掏出那个sd卡,“以及,这个,我想你不会乐意把它混在案圌件资料里。”
真是破纪录了,他在一次对话里连续两次成功地让夏洛克毫无侵略性地闭嘴。不过这或许不该算他的功劳——至少两次夏洛克沉默的原因都和约翰有关。
夏洛克在看到sd卡的一瞬间目光就闪烁了一下, 然后他抬眼看了看麦克洛夫特,伸手接过。
“那是什么?”约翰有些意外地望着夏洛克顺从的动作,在旁边顺口问了一句。而麦克洛夫特没有说话,意有所指地颔首将目光放在夏洛克身上,把回答与否的选择权交了出去。
“…毕业论文。”没想到夏洛克居然没打算扯谎,“你的。”
“…我的?你找我的毕业论文干嘛?”
“因为无聊。”
去掉八年圌前这个时间限圌制,这一事实的陈述就变得平淡无奇,让约翰司空见惯。他姿圌势更放松地向后靠了靠,“所以你拿它做了什么?实验参考?找语法错误?”
“both.”
夏洛克简洁地回答,一面以一种不可察觉的、珍而重之的谨慎动作,把存储卡放进上衣内兜。当这个轻薄的物件从指间稳稳滑圌进口袋里,夏洛克才意识到上衣内兜是个很好的选择。这样东西就不容易丢,而且贴着心脏。
“…早日康复。”麦克洛夫特礼貌地向军医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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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约翰精神稍好一些不会持续长时间陷入睡眠之后,艾玛进病房时就经常会看到他和夏洛克对着笔记本电脑里的案发现场商讨案情——不,商讨是个完全错误的词。在夏洛克眼里约翰似乎是个屡教不改的笨学圌生,“你从来都不观察”这句话仅仅是她查房时就听到过三四次。如果是她要换药或者为别的什么事再待久点,就能对两人对话的一般模式略有了解。一般来讲通常都是夏洛克一副耐心的表情听完约翰说话然后将其中的百分之八十逐一否定,或者约翰听完夏洛克的推理然后一条一条去问为什么。
在那时她终于见识到咨询侦探为什么会让整个苏格兰场都对他爱恨交加。如果有人一边伸出援手从悬崖边把你拉上来,一边讽刺你笨到掉悬崖里都活该,她想大部分人都没办法单纯地仅仅表示感激或者憎恨。
所以约翰就成了特殊的那一个。他不会因此说“谢谢你救我”,也不会说“我才不会谢谢你救我”。
他只是就那么等着、跟随着,然后在任何一个夏洛克命悬一线的时刻伸出手拉住他。
看来,从资讯五花八门的网络上八卦报纸的评论里也是找得到一些真圌相的。
虽然什么拥圌抱接圌吻之类的场景通通都没出现——哦开什么玩笑,真的出现的话…真的出现的话,艾玛觉得自己反而会对他们的关系止步于爱情,止步于那种常人定义里炽烈却易逝的,珍而重之却也患得患失的情感而感到失望。
反正每天看到他们肩膀挤在一起,脑袋贴得很近,像小孩子玩“大家来找茬”似的盯着电脑屏幕里的犯罪现场不放,也挺好的不是吗。
所以虽然处于职业道圌德应该希望病人早点康复,但在听说约翰要提前出院之后,艾玛还是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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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收拾了房子?”
麦克洛夫特来探望后第四天的晚上七点,夏洛克和约翰一起回到了贝克街。当夏洛克推开二楼会客厅的房门、打开灯时,跟上来的约翰看着房圌中景象满脸无语。各种箱子盒子纸张满地都是,险些就彻底覆盖了地毯。
在约翰出院前夏洛克单独回过贝克街几次,宣称要做些整理。但现在看来显然他的“整理”根本没有把普通家务上的定义考虑在内。
“我的整理进度是正常的,”夏洛克把大衣和围巾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大言不惭,“是你自己要提前出院。”
“…有吃的吗?”约翰已经放弃了据理力争。
“你可以去看看冰箱,或许放了点什么进去。”夏洛克已经熟门熟路地三两步绕过几个纸箱跨过几摞报纸坐在了长沙发上,自顾自地继续文件整理,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应该先把厨房里满桌满地的实验仪器和玻璃瓶罐挪开点再允许他刚出院的室友走进去。
约翰站在原地瞪他。
“…或者我们可以叫外卖。”夏洛克感觉到气氛不对于是及时改口,在眼神扫过房内的所有桌面发现没地方放杯盘时再次改口,“出去吃也行。”
“外卖,”约翰任命地跨过重重阻碍走向窗边的桌子,试着清出一块空处。他还处在免疫力和体力都没恢复的阶段,而跨过地上的文件们去收拾桌子总比走十分钟的路到餐馆吃完饭再走十分钟回家省力得多。“你付钱。”
“你打电圌话。”夏洛克头也不抬地继续看文件,并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