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很高兴你及时出院了。”方才在门口热情迎接了他们的哈德森太太端着饼干和茶,絮絮叨叨地走上来,“不管怎么说,在医院度过情人节都不如在家里有情调。”
“tu, ,”夏洛克心不在焉地回应着,眼神没从屏幕上移走一寸。沉浸在对这一大堆白圌痴委托的不满中的他习惯性地拖某人下水和他一起心情不好,“j很好心地提前帮我办了出院手续。”
“k你够了。”约翰从沙发里站起身来。
这句话的尾音压得很低,这让夏洛克抬眼看了看他,好判断这样的平静语气是不是他在生气发火前的积蓄力量。不过看来不是,约翰看起来只是懒得费劲加重语气而已。他向客厅门走了两步,应该是想上楼休息躲清静;但脚步停下了,因为他上床睡觉前一定会先洗澡换衣服,而他现在很显然只想直接睡觉不想干任何别的事;所以他最后的选择是——夏洛克观察着室友的行动一步步做着分析,最后看到对方意料之中地从客厅门口折回来,脱了鞋在自己平时爱躺的长沙发上躺下睡了。
那个长沙发一直是夏洛克的地盘,约翰最多坐在那里看报纸,没有躺着霸占过整个沙发。不过,既然分摊了房租,客厅的空间本来就应该共同分享来着。夏洛克难得讲了一次道理。
然后他看了一眼哈德森太太放在餐桌一角的茶点。离的太远了,而且他也不是很渴。好吧,那就等约翰醒了以后让他倒茶一起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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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迟早会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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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黑暗。但同时,眼前又分明是那个高瘦的坚韧身影,那件长风衣。
你看,这次你没能及时追上他。他受伤了,就在你眼前。
k…
事实上,就算你这次追上了,你也终究会有追不上他的一天。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最先到达他身边的不是你而是子弹。总有一天,你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无法阻止他离开这个让他无聊失望到快疯掉的世界,不管你做什么都再也来不及。
然后你就不得不再次陷入黑暗,就像迷失在流浪者寄居的不知名小巷。而这一次,不会有那双警惕地探察一切蛛丝马迹的浅色眼睛在你身边,映着月色折射圌出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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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
“j,回床上睡。”
“j,回床上睡,我要用沙发。”
夏洛克终于发现对句子长度和音量大小的调整都是徒劳的——约翰睡得太沉怎么都叫不醒。这让他想起他喝了一杯实验饮料睡了一整天的那个生日。
但那次约翰并没有做恶梦,更没有这么皱着眉呼吸急促,一副梦到夏洛克把冰箱里放不下的东西全部挪到了客厅茶几上的样子。
如果动静足够大,比如开圌枪什么的,应该可以把约翰吵醒——但这样做明显只会加剧他因为做了噩梦而本来就不低的惊吓程度。于是本来决定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约翰醒来倒茶的夏洛克把电脑放在一边站起身,走到沙发旁边,一只手搭上室友的肩膀。 “…j。”
k——约翰猛地抽了口气,然后沉得不透光的黑暗消失了——他终于可以隔着眼帘感受到室内的柔和光线。
他睁开眼睛,夏洛克就好端端地站在自己旁边,带着一种把自己当成“做噩梦时的肢体反应实验”的样本来观察顺便收集数据的探寻目光。
“ylr”对方带着一贯的冷静问。
“od…”
惊魂初定地松了一口气,约翰翻身起来,把脚放到地上,坐在沙发边缘。夏洛克收回了手,但还是站在那里看他。
“i’k,”约翰仰起脖子迎上室友的目光。他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推理能力好到连他噩梦内容是什么都推得出来,但还是简单解释了一句,“…se.”
夏洛克审视地眯起眼睛又看了他两秒,然后带着“ty
area”的表情点了点头。他坐回之前的皮沙发里,恢复到抱着笔记本电脑看网页而且一步都不肯再挪的姿势,“tea for 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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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还是有些发愣,梦中反复出现的几句话现在依然绕在他脑海里。你会失去他。就算他现在在这里,就算他明天在后天在,你总有一天会失去他。因为他就喜欢冒险,而总有一天他的运气和实力加在一起都维护不了他的安全。
但他发愣之余还是按照夏洛克的指示去倒了茶。但那种僵硬的表情在他把茶杯递给夏洛克时依然挂在脸上,引得对方再次把目光从笔记本上挪到他脸上,而不是像以往一样只伸手不抬头地接过杯子。
“j,你确定你梦到的不是打开冰箱门以后看到你女朋友的脑袋之类的?”
“这和我女朋友有什么关系?”夏洛克没有接茶杯,约翰便把茶杯连托盘一起放在了沙发扶手上,魂不守舍毫无重点地回应着对方的疑问。何况我现在没有女朋友——好吧或许这也不是重点。
“你刚才说se。”夏洛克指出,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是,但是…”约翰耸了耸肩,“…没什么,反正对你来说那很荒唐。”
“比gd还荒唐?”夏洛克挑眉,端详着茶杯里轻微摇晃的水面,“d, then?”
换来对方“真该在你产生这种该死的幽默感之前给你茶杯里下毒”的回瞪。
“你有短信。”
“什么?”约翰还没转换过来话题,但他的思维总是习惯性地被夏洛克带着跑。
“你睡觉的时候,手机响了。”
“哦。”
约翰走去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