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叶秦跑回药房拿了一个瓷瓶出来,往子君的嘴里喂。可是那一瓶东西都顺利喂完后,子君的情况却依然恶化着,现在那皮肤龟裂的纹路已经蔓延到了脸上。
叶将成猛地抓住叶秦的衣裳,带着哭音问道:“怎么了?为什么他还是这样?到底怎么了!”
“…齐桑王用的根本不是他的血,他用的是火蜥的血。火蜥和莲玉……该死!这是那些人经常折磨鲛人的办法,会让鲛人快速脱水……公子现在这模样……已经晚了。”
“……你、说什么?”叶将成咬着牙怒红了眼:“叶秦,救不了他我杀了你!”
“你就是杀我一千遍万遍也没有用!就晚了一刻时间不到!莲玉的玉性已经侵入了他的身体,我没办法起死回生!”叶秦也很难受,明明天黑前还看到子君活生生的模样,现在却如同枯木一般失去了活力。
“不会的……”叶将成抱着子君,一看下去,却失声痛哭起来:“子君!”
那双原本水灵灵的蓝色大眼睛,此时如同摔碎的玻璃一般布满裂痕,子君整个人就像是年久没有维护的木偶。叶将成几乎不敢用力去抱住他,因为他怕会碰碎他。
“子君……”叶将成木然地流着眼泪,不敢相信这个事实:“怎么会这样?子君他为了我不要双亲的认可了,他已经把我放进心里了,他已经习惯了我的存在了……为什么……子君……”
他抚摸着子君的身体,干涸的程度依然在加深,鳞片已经开始失去湛蓝的色彩,整个人开始褪色。
“子君……”叶将成的眼泪不停地落在子君身边的水中,他抚摸着子君的脸庞,龟裂的皮肤变得刺手。最后,那头长发和湛蓝的眼睛也失去了色彩,整个人都变成了深灰色——死亡的颜色。
变化停止了。
子君没有醒来。
叶将成颤抖着拥抱着僵硬如同枯木的子君的身体,眼前一片猩红,狂暴的灵力在院子中卷起了强乱的风暴,他为子君精心布置的庭院转眼就成了一片废墟,巨大的响声让整条街的人都从睡梦中惊醒。
等叶秦再回过神,看到的,便是立在水池边的叶将成。他的手中握着一柄叶秦没有见过的血色长剑,他正在为子君‘沉睡’的那个水池布下强力的结界。他转过身,叶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叶将成的双眼,竟是一片赤红!没有眼白和瞳仁的区分,只是单纯的一片血红,如同……一汪血水。
“照顾好他。”叶将成捡起一边废墟中的莲玉,最后看了一眼浮在水面的子君,一阵风雪后便消失了身影。
叶秦不用猜也知道他去了哪里,可是这样明目张胆地去杀一个王爷,可不是……该死,叶将成现在恐怕是毁掉尚音城也做得出来。
招出所有的影子命令他们守卫结界,叶秦回药房拿出自己承受的一把细长的刀。那刀是纯黑色的,不是灵力幻化的结晶,而是真实的刀刃。叶秦去的是齐桑王府。
但是他却去错了地方。
叶将成的灵力是叶秦的百倍,他想要抓住一个人的踪迹……更何况是这样近的距离。
尚音城外,隐秘在黑暗中的千军万马已经集结,齐桑王一身黑色的劲装坐在马匹上,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娟秀的身影——尚若水。
叶将成并没有直接去齐桑王府,而是在来的路上看到了埋伏在街巷的尚齐鑫带领的兵马——果然,照月王什么都知道。就算叶将成不动手,齐桑王也过不了今晚。
但是,叶将成要的,却是自己动手。所以他停下了,在尚齐鑫的面前出现了。尚齐鑫对他依然十分戒备,更何况看到的是这样一幅诡异的模样。但是叶将成却没有理会他剑拔弩张的样子,旁边企图阻拦他的侍卫在靠近他的时候已然被冻结成冰。
“别插手。”叶将成冷冷地看着尚齐鑫,整个人就像失去了感情的人偶:“否则,杀了你,还有尚无月。”
“……”尚齐鑫还来不及说什么,叶将成已经消失了。
而在城外,那胸有成竹如同宝座已到手的齐桑王坐在马上,正等着吉时到来开启属于他的时代。
☆、
十步。
叶将成站在已经洞开的城门下,看着十步开外的齐桑王和他的千军万马。沉静如海。
冰冷的气息几乎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就让整个军队结了一层冰霜。
“叶公子,好久不见。”虽然看不清楚叶将成的模样,但是那股冰冷的感觉,齐桑王却是记得的。
尚若水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叶将成的气急败坏已经给了她答案——刘子君死了。
尚若水不禁露出傲慢的笑容:“将成,我说过我要的,一定会得到。”
但是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叶将成没有被激怒。他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解药。”
“嗯?”齐桑王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叶将成,你难不成是疯了?还是说,你没有看到你那条鱼的模样?没有探他的脉息?”
“父王。”尚若水抬手挡住了齐桑王的话语,然后驱马前行了两步,看着隐在城门影子中的叶将成:“如若你乖乖地接受我的好意,那块莲玉,我就会留在身边。可惜你却偏偏不识趣,既然你不给,那我就只好用抢的。叶将成,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乖乖地归于我旗下,我便保你家大院里的那几个老人家安好。”
“安好?”叶将成的声音有些暗哑,就像是嘶吼过度造成的伤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