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闭嘴赶快给我爬上来!真以为自己是个球,摔地上你倒给我弹起来看看。”
他的声音,像颤动的低音提琴。琴弦崩断,华丽的在卫瓜瓜脖子上剌了一道深深的口子。卫瓜瓜浑身一个机灵,像过电一样眼睫毛都要竖起来了。
眼睛瞪的比刚才更大,卫瓜瓜心脏跳的砰砰乱响,“你胳膊怎么啦?!快松手!我的命不值这么多!死了就死了,十八年后爷爷还是一条好汉。”
对方咬的发白的嘴边漏出嘶嘶的抽气声,他脸上的冷汗不断往下淌。卫瓜瓜鼻子一酸,这哥们儿太仗义了!
“闭嘴死胖子!脚边有排水管,麻利上来!”
成功脱险后两人躺在地上喘成两条狗。惊魂未定的卫瓜瓜抓住短暂的时间思考了一番生命的意义。毫无预兆的,脸蛋子挨了重重的一拳。
“你打我!”卫瓜瓜大惊失色,说话间眼眶上又挨了一拳。对方翻身骑在他肚皮上。
“我怎么会打你呢?我是要打死你!”他压低身子凑近了说,“你最好十八年后生成一头好猪,不亲手宰了你我就不性季!”
卫瓜瓜刚想发作,注意到他一侧的肩膀不自然的耷拉着。抬手戳了一戳,果然,姓季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嘶——”他单手撑地,发梢上全是汗。
“你——”
卫瓜瓜正斟酌着不知怎么开口,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吆喝。
“光天化日,两个男同学干嘛呢!”他眼角瞥到一抹穿蓝色制服的身影,心一下慌了。惊惶的推开姓季的一骨碌爬起来,撒丫子就往另一个出口跑。
“别抓我别抓我,我什么也没干!”
作者有话要说: 抓住夏天的尾巴,瓜瓜来啦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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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急看,一定告诉我呦
☆、“小心有炸!”
卫瓜瓜连滚带爬的奔下楼,迎面跟个女孩子撞了满怀。他克制继续逃窜的冲动把姑娘扶起来,忙不迭的道歉。
“对不起啊,对不起,我有急事。”
那短发女孩站稳了对瓜瓜甜甜一笑,手一挥“哐”的把他推倒在地。卫瓜瓜捂住肩膀,在人来人往的楼梯口半天没有回过神。
她理理胳膊肘上搭的黑色上衣,边边角角四处拍了拍,松了口气。
“对不起啊兄弟,我没长眼。”说完把衣服往肩膀上一搭,快步上楼。
“兄弟?”卫瓜瓜笑着摇了摇头。
他没心思搭理四周投过来的好奇目光,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被这么一撞,倒也不慌了,发觉自己刚才根本不需要逃跑。他现在是大学生,毕业能有个货真价实的文凭,以前干的坏事没人知道,谁能拿他怎么样?!倒是上面那位,肯定伤了。
他拍拍屁股站起来,抬起腿又犹豫着收回,上去两步再退回来,如此反复了很多遍。在良知与恐惧感中挣扎了好一阵,终于牙关一咬,对着上行的楼梯口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住了哥们儿,初来乍到,小弟我还有很多杂事要忙。下回,下回见面一定赔你损失费。”
有很多事要忙并非全然是推脱之辞。
公寓电梯维修,卫瓜瓜一边慢腾腾的爬楼梯一边思索着今后怎么办,明天怎么办,下午怎么办。过去做人一年都没有今天做瓜一上午想的多。
既然没死成,就说明老天的旨意是“你小子暂且给我活着。”但活着就意味着源源不断的琐事,乐意的和不乐意的。
王二的时候他是个小偷,却自认为是个勤劳能干,积极进取的小偷。并不是引以为傲,谁没事喜欢做小偷啊,要不是------算了算了,过去的事不能再想。
脑子有点儿乱。他从压扁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嘴里,身上的兜摸遍了也没找到打火机。肯定是刚才折腾掉了。
楼上正搬家,桌子椅子不断往下扛。搬家师傅十个里九个都有火,但没好意思打扰人工作。
卫瓜瓜紧贴着墙尽量收腹站好,虽然没有腾出多大空间吧。一位粗声大气不停吆喝搬运工小心的中年妇女特意抬眼看了他一眼,他条件反射的呲出一口白牙。“忙呢。”谁知人家猛的撇开脸,瘦黄的腮帮子大幅度抽了两下,弄的卫瓜瓜非常尴尬。
“哼!这会儿装什么好人。”都下楼了,她专门扬起半个脸甩下这么句话。
卫瓜瓜心中咂舌,昨天的卫瓜瓜肯定没现在的自己这么招人喜欢。
一脚踹开早上慌乱逃出的房间,他立刻捂住口鼻冲到窗户根儿拉开厚重的帘子开窗通风。
真够味儿!
明明两居室的房子却只用客厅。叉着腰环顾一圈,一张床垫,一个矮桌,两台电脑。满床开口的零食,小桌上堆满隔夜的泡面和一次性饭盒,臭袜子和脏内裤混在杂志和书本里散了一地。门口堆了四个敞开口的垃圾袋,他烦躁的在脸两边划拉几下,心里估算着屋里得有约么13只苍蝇,还不包括死的。
卫瓜瓜两指小心翼翼的掂起颜色不明的床单,哗啦甩到地上用脚摊平。他刚把几个垃圾袋拎到门外,听见屋子里有动静。嗡的一声后异样的喘息响起,卫瓜瓜的脸轰的着了。连忙把门关上慌张的寻找如此大尺度的声音源头,终于在枕头下面扒到了哇哇乱叫的手机。
夜叉?
手忙脚乱的接起来,还没来得及张口,那头咣咣铛铛的一通响,他呆滞的扶着窗台,不行耳鸣了。
一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着,顺着她的声音卫瓜瓜的心提到嗓子眼儿,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