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靠墙那一桌传来稀稀拉拉的哄笑声,一个光头男生站起来掀起衣角行了个滑稽的大礼。
原本喝瘫的牛奔猛的从桌边窜起来,抄起啤酒瓶挤开王宇就要往这边冲,好在被杨田野拉住。
卫瓜瓜转身叹了口气,他拍拍风骚男的肩膀,“不要后悔呦。”对方按住他的脖子往前推,“废话少说。”怕卫瓜瓜溜走,他一步步跟的很紧。
“老板,再结一次账。”
“一共305,不要发票300。”
卫瓜瓜笑嘻嘻的说,“要发票,怎么能不要呢,我可是好公民。”他说着噌噌连连掏出几张红毛爷爷,四百块钱往桌子上一扔,“不用找了,就当积德了。”
“哼,神经病。”风骚男嗤笑一声松开卫瓜瓜的脖子。卫瓜瓜不在意的笑笑,趁对方转身把“忘带”的黑色长条钱夹重新塞回他的裤兜,一气呵成,神不知鬼不觉。谁知后脖根儿“啪”的一疼,卫瓜瓜被吓的一个激灵。一回头,老板娘严肃的对他竖起大拇指。
“小兄弟,下次来吃饭姐姐给你打八五折。”
“好咧!”卫瓜瓜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
第二天一大早,卫瓜瓜从床垫子上爬起来的时候感到房间里有一丝异样。他第一个反应是进了贼。一翻身看到床边有两只亮晶晶的眼。他的惊叫“咔”的哽在脖子里,连滚带爬的蹭到墙根。不是他胆小,从小到大被狗追怕了。
“嗡——”手机响的很是时候,“谁?”
“2瓜,你要的笔记我复印好了,随时来寝室拿就行。”杨田野懒洋洋的说,像是能看见他那双细长眼瞟呀瞟的。
“哦哦,”差点把这事忘了,“谢了,回头请你顿大的。”正待挂断,电话那头话锋一转,“狗怎么样?”
卫瓜瓜嗷的一声窜上窗台,缩上面半条腿在窗外晃荡。
“你又使的什么坏,为什么我屋子里有条狗?”
“你怎么能怨我呢,昨儿第二摊后你喝h了,出操场见草窝里趴着一条流浪狗,你扑上去就把人家抱住了,我们怎么拉也拉不住。哭的稀里哗啦不说,还说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话。”
心里一凉,“我说啥了。”
“我怎么知道,我也喝的有点高。像‘我不做小偷了,我们和平共处吧’之类的,莫名其妙。唉我不跟你说了,你要真养得去宠物医院打疫苗除个虫,就这,回见。”
卫瓜瓜拍拍胸口缓了缓神,以后酒不能再多喝。
他盘腿在窗台上苦思冥想。那条灰不出出的狗看了他一眼,挺起脖子爬起来退到门边用爪子挠门锁。他一见乐了,光着脚丫颠颠的一溜小跑,狗腿的打开门。
“慢走不送。”
狗转身垂下黑亮的眼睛,夹起尾巴步下台阶。
卫瓜瓜扶着门框看了好大一会儿才关门,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却又无可奈何。
中午头太阳正毒。心里有事儿的卫瓜瓜骑着牛奔的小破车专挑太阳地儿走。
那狗一双委屈的眼睛在他脑袋里晃了整整一上午。他叹两口气的功夫拐上一陡坡。经过这几天,他多多少少已经习惯自动导航系统一样的身体本能。
不说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这偏居闹市一角的地段,啧啧,肯定价格不菲。他寻思着还要再爬一会儿坡,车把一扭,到了。
瓜宅?不应该是卫宅吗?
他一路长驱直入,抖搂着t恤领子推开门,“热死爷了。”一个青花瓶子从客厅那头滚过来,他脚一挡猫腰捡起。抬眼看见前面沙发上一男一女正缠斗的难分难舍,见他进屋,两人双双抬头。
卫瓜瓜嘴一秃噜没控制住,“呦,打扰了哈。两位正办事儿呢,要不我先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
这2瓜,我也是醉了。。。
☆、瓜和果
话说的一点不含糊,卫瓜瓜真的毕恭毕敬从屋子里退出来,顺带拿了一瓶桌上的矿泉水。他往院子里的梧桐树下面一蹲,咕咚咕咚喝掉大半瓶水。
沿墙根五颜六色盆盆罐罐一摞摞堆的很高,上面长了一层葱葱郁郁的杂草。隔壁不知道什么树的树冠垂下来一半,开着大朵大朵的红花。五分钟后,卫瓜瓜心不在焉连着串的打起呵欠。房子里稀稀拉拉的争吵声一直没断。
突然咣当一响,他吓的一个机灵从地上蹦起来。一个棕红色三脚木椅正好砸在他刚才蹲的地方。院子应声响起一阵匪夷所思的哭声,尾音发颤,倒抽一口气,戛然而止。
卫瓜瓜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朝靠坐在对面墙边的黑色大水缸一丢,“砰!”“哇——”他轻声轻脚的走过去,猛的伸出半拉脑袋,“诈!”想吓别人自己却被吓了一跳。
一个黑乎乎的小泥猴子,眼泪鼻涕糊成一团,正仰着脸对他笑。
“哟喝!”卫瓜瓜胳膊伸进去捞他,谁知小东西抬手“啪”给他击了个掌。缸里存的积水没到他小腿肚,嫩藕一样的脖子上有好几个蚊子包。卫瓜瓜胳膊往他头顶横着一伸,小家伙机灵的一把抱个满怀,像个猴子一样被提出来。
“你谁呀?”卫瓜瓜用衬衫下摆把帮他把脸擦干净。
“卫果果。”
“得了,我知道你是谁了。”带他挪到树荫底下,卫瓜瓜从兜里掏出块牛奶糖,来的时候路边做推销的姑娘发的。他掰开,一人一半。
屋里的吵声没停,一瓜一果蹲墙根听着,彼此无话。有意无意的,果果忸怩着往瓜瓜这边蹭。卫瓜瓜装作没看见。果果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