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惊鸿一瞥间,留意到堂前燕眼神里小荷初绽似的微微焦急,北洋鼠觉得心里忽然酸酸的直冒泡。
靠,燕子你对我都没这么着急过对别人居然……
他摸摸后脑勺,嫉妒地瞪了一飞冲天一眼。
只是被关心并且被嫉妒的那个人一点也不高兴:“燕子,你不是应该都遁回去了吗?难道你又一直失败而且蓝药都用光了?”
遁术竟会一直失败到用光蓝药!
其他人:“……”
来自对方的围攻仍在继续,一飞冲天拎着堂前燕就扔到了身后。
北洋鼠与他互呈犄角,挡下朝这边过来的剑光藤影。在一阵金铁交击声里,北洋鼠有点含糊地开了口:“一飞冲天,老实说,我开始挺看不惯你的。”
“哦,是吗。”
一飞冲天丝毫没觉得奇怪。
很正常,何止是看不惯这么轻微的程度……他玩了飞仙有多久,只怕就被某些人厌恶了有多久。
“不过现在……”
北洋鼠顿了顿,替他挡开一支飞剑:“别的我不好讲,我知道你对燕子没得说,至少算个好师父。”
“谢谢,应该的。他是我徒弟。”
一飞冲天牵唇浅笑,望着身前突然冒出的青色藤条恰到好处的将他刚打掉大半血的敌人缠绕成白光,眼波像春水一样温柔下来。
或许,也不仅仅是徒弟。
嗯……至少是常常能供给自己娱乐,也每每能给予自己安慰,让人好气也好笑,却又不得不心头微暖的徒弟……
不,或者也不仅仅这样……他发现……自己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起波澜的心,竟然动了一下。
时间每过去一秒,局势就变得对他们越不利一分。
开始时众人还占据着较大的空间,来来去去都很自如。但越打,包围圈收得越紧,重重压力排山倒海而来,就好象四面八方除了敌人,还是敌人。
源源不断。
每个人都杀红了眼。
每个人的身上都笼罩起一层血一样的红光。
随着气力持续流失,大家的动作不约而同逐渐慢了下来,变得机械起来。身上的伤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
但是没人愿意放弃。
咳……就算全灭是注定的结局,怎样也得多拉点人陪葬才够本吧。
大家不约而同这样想着。
一飞冲天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好象被刀锋在肉面上凌迟般嗓子火辣辣的疼。或许只有清凉的水能够缓解这疼痛,但哪里来的空隙让他喝水?他匆匆塞了颗蓝药,抛出几张符咒,将前面冻出一排冰雕。
而冰雕之后,却是更多虎视眈眈的敌人。
“血渊!”杀人越货刚转过头,就下意识的大叫出来。
他看着血渊操纵飞剑像串糖葫芦似的串过一列玩家,看着血渊没注意到来自其他方向的攻击被两道剑芒同时穿过。
也看着白光亮起。
一飞冲天听到了声音却根本无暇望过去。
他的下唇被咬出一道深痕,眼眶通红,无力和自责从心底窜出,满满充溢在他的胸膛里面。
可敌人连让他缓口气的时间也不会给。
趁机加紧的攻击更加猛烈。
“燕子捡一下!”
“哦。”
此时此刻,最安全的人或许是堂前燕。
一直被一飞冲天和北洋鼠共同保护着的他,看到血渊被挂,其实不等一飞冲天说话,他想也没想就卷起青藤捞回了暴出来的装备。
看着其他人激烈的战斗,堂前燕的瞳孔微微缩了一缩。
原来自己还是像以前玩那些游戏时一样,什么也办不到,什么也做不来,只有那么微小的一点捡东西的用途。
被人调侃讥讽嘲笑的时候,他无所谓。
被人抢怪挤兑恶意暴装备的时候,他无所谓。
被人屡次强p挂得一穷二白的时候,他无所谓。
被逼迫得每个游戏都继续不下去的时候,他还是无所谓。
但现在,第一次,他感到了懊恼。
想不想成为高手?
很多天以前一飞冲天的这句问话在这个时候突然浮上心间。
那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想。”
但从没有哪一刻,会比现在更让堂前燕这样急切的想要成为真正的高手。可以和一飞冲天北洋鼠他们比肩,可以和他们一起战斗,一起抗拒敌人的高手。可以帮到这些人,帮到朋友,帮到师父……不,一飞冲天的……高手。
血渊这一挂,就像是按下了他们失败的开关。很快,第二个同伴死在数条青藤的纠缠之下。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暂时还活着的也都险象环生。
“一善当心!”
然而杀人越货这声提醒不可能变成实体的盾牌,当然不可能将攻势挡下。日行一善化为白光的同时,众人都听到了叮的一声。
杀人太多导致红名红到发紫,竟然干脆来了个大暴。
一名玩家捡起暴出的那双靴子,捞在手里一瞅,当即眉开眼笑地大叫道:“哇,暴出极品啦!”
“哪里哪里?”
其余玩家纷纷围拢过来,抢夺着暴出的其他物品。
见到这一幕,杀人越货的怒火飞快窜上脑袋,将双眼都烧成一片通红。
刚才他和日行一善的距离不过才两三步,可却只能眼看着他挂掉,就像是隔开了遥不可及的天堑般。
一个接一个同伴的死亡,尤其是日行一善的殒命让杀人越货彻底怒了。
“啊啊啊——”他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