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恶心!”
他气的手指着我直发抖,眼圈发红,好像要扑上来和我打一架。
他还经常去去健身房,我自从有了馒头以后,唯一运动就是遛狗,想想差距还是很大,不一定打得过,“傅霆东,你走吧,我累了。”
“那我明天再来?”他的气势萎靡下来,转身离开。
呸!说什么拿这里当家!
等傅霆东走后,我翻出□□,全部现金,房产证,身份证,各种证件,还有常用的笔记本,又理了两三件衣服,还有馒头经常用的用具,最后从冰箱里拿出点吃得。
然后给馒头套上牵引绳,我就开车回了d市。
嗯,落荒而逃。
走到一半想起房屋钥匙,然后拐去林三木家把钥匙放在虞舒学姐那。
出了小区,看见傅霆东的母亲,她也看到我,冲我挥挥手,脸上是和蔼的笑,问我要不要喝参芪猴头炖鸡。
“很养胃的,我炖了好几个小时。”
我摆摆手拒绝,向她道别,今日实在有急事,改日再喝。
她大概还不知道我和傅霆东已经分开,知道以后应该很高兴吧。我从前觉得她对我很好,亲生母亲也不过于此,现在想想也是好笑,亲生母亲会不告诉自己孩子:你还有个儿子吗?不过也不必苛求那么多,是愧疚还是什么,她毕竟真心对我好过。
s市距d市有十个小时旅程,为了不疲劳驾驶,我准备中途找家旅馆睡一夜。
下车的时候,馒头已经睡着了,我怕锁在车里不安全,就把它弄醒,和我一起进了屋。
房间隔音不好,仔细听听还能听到隔壁传来的奇怪声音。馒头看起来困狠了,这样都没有乱叫,只是把自己窝成一团睡着了。
我却如梦初醒,真正意识到我和傅霆东已经分开了,不然传出奇怪声音的人大概是我和他,也不一定,这几年两个人没从前那么黏糊了。
内心堵了一口气,郁结不肯散。
洗完澡睡觉。
结果,凌晨两点的时候醒了。
不敢再睡,怕做梦。那些梦大多都好,我和傅霆东以往幸福模样,又或者我没遇见傅霆东,依然父母双全,依然儿女满堂,但是因为梦太好,所以不敢做。
怕醒来难过。
穿上衣服,伸个懒腰,拉开窗帘,月光投进来,洒了一地。
没有叫醒馒头,干脆拿出笔记本来打字。想把这些天的遭遇写出来,人生际遇,一波三折,莫过于此。写着写着又觉得,乏味可陈,我这个人无味又无趣,也难怪傅霆东会想着要去找一个年轻少年,也难怪整天被误认为抑郁症患者。
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撑不住又睡了,迷迷糊糊听到隔壁有人放歌,“总有人相濡以沫二十年,却抵不过或天真或妖冶一张脸。”
还挺应景。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求评论。
然后下一章完结。
所以说再不评论就来不及了呀_(:з」∠)_
☆、关于父亲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真正经历过,才知道这句诗原来这么写实,一点也不矫情做作。
熟悉的城市,熟悉的风景,还是我小时候常常玩耍的秋千,还是那棵我出生时父亲就种下的杨树,还是那条每天傍晚母亲喊我回家吃饭的街道。
好像一切都变了,路变宽了,更热闹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变,还是那条街那座房子那些人。
我站在门口带着馒头,看着我爸在花园里修剪花草头发花白的伛偻背影,踌躇着不敢进,像一个在外受了委屈想回家撒撒娇诉诉苦的孩子,又像闯了祸不知道怎么收场的孩子,既迫不及待又满心忐忑。
馒头约莫是站在门口半天等不及了,冲着我汪汪汪地叫,似乎是奇怪我要干什么。拍拍它的头示意它小声点,谁知道今个它一点也不善解人意,使劲地又叫几下,直到我爸转身看到我。
“回来了?把车停好,进屋吧。”我爸没有一点惊讶,放下剪刀,背着手,抬起脚进了屋。
停好车,我带着馒头也进去,才进家门,就听到我爸的声音从厨房传来说,“你的东西不搬进来?”
灰溜溜的我又忙着去搬东西,我的东西不多,多多少少还是文人心思作怪,觉得应该把过去所有东西抛下,以示坚定,以免触景伤情。不过馒头的东西都搬回来了,怕它用着不习惯,所以前前后后还是忙了一会。
忙好躺在沙发上,全身每个细胞都在叫嚣不禁舒服地喟叹一声:还是家里舒服。
没想到才躺在沙发上,就见我爸就像田螺姑娘样端着一碗青菜鸡蛋面到我面前,面条还加了香油,一闻就觉得肚子在闹革命,嘿,我饿了,主人。
“快吃吧,一路上忙着回家,没顾得上吃饭吧。”我爸用上我多少年没听过特温柔的语气对我说。
我一听,眼圈整个地都红了,赶紧低下头,大口吃面。
“慢点,别噎着,胃不好,吃那么快干什么?没人跟你抢。”
“谢谢爸。”声音哽咽。
“你干什么?客气什么?我是你爸,亲爸。”我爸不爱听这些话,佯怒道。
低着头,不敢抬,怕眼泪出来。我胃病是小时候就有的,那时候辛辛苦苦做胃镜。医生说是胃炎但是怎么吃药都止不住疼,整天躺在床上疼得直打滚,后来总算好了,从那以后我们家就开始吃面条,不再吃米,吃也是粥,因为最养胃的食物是面条,米中含酸多。
其实我爸妈都是南方人,吃了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