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不知时日过,世上繁华已千年。
似乎就是伸个懒腰的功夫,世间的人事轮转已几起几落,眼见着城里街上一派繁华景象,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又回到了长安。
如果西行是一场梦,那长安就是梦开始的地方。
美梦或者噩梦,都始于今晚。
我潜入皇宫,隐于暗处,静静地窥着那个人,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心思流转。
李世民,这一回,我帮你守着你的梦,免得那自作聪明的老龙王再来求你救他。
守住了你的梦,我也就不需再梦西游了。
我藏身在御书房的屏风后面,桌案前的唐皇正专心致志地批阅奏折,神色严肃,时而停下思索,时而运笔如飞。
偷偷看过去,总觉得这人看着面善,我想了一下,干脆化作一只飞蛾悄悄地飞到他跟前。
笔直挺拔的身姿,俊逸出尘的眉眼,除了一头如墨般的乌发被木簪松松挽着看起来有些违和,这人换上僧袍就是活脱脱的秃头呀!
我有点激动,激动之下翅膀扇乎的频率就有点快,刚巧我又在他案头的油灯罩边转悠,这一来一下子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秃头,不是,皇帝也没含糊,直接上手一巴掌就把我按在桌上,还碾了几下。
妈个鸡!
这特么绝壁不是皇帝,这就是死秃驴 !死秃驴绝对是故意的!
我被碾得全身酥软,恨不能张嘴浪上两口,可飞蛾都是哑巴,张嘴也发不出声音。
我有点后悔,刚才怎么没变只蚊子,被摸得这么爽,应该直接chā_tā一把,搞出血来就对了。
诶,对嘛!现在变也不晚!
于是,我就从一只被碾得稀巴烂的飞蛾摇身一变成了一只蚊子。
我试了一下,抬头把嘴上的长刺挺了挺,试着集结全身的力气让它硬起来。然后找到他手掌上一个看起来软和的部位,直接刺了进去。
借着刚才飞蛾身上的汁液,我的长刺顺滑地进入他体内,我分泌出液体,在他肌肤表面涂抹了一下。
我的□□里含有阻凝和麻醉的成分,这样他的身体就不会感知到我的存在,或者说不会立刻感知到。
第一次这样做,我还是有点紧张,一股暖流涌进了嘴里时,我更是吓了一跳,想要偏头避开,却忘了自己身体还有一部分插在他身体里。
险些把嘴掰断!
我脸上一疼,鲜血早就灌了进来,我被呛得差点窒息,赶紧调整了一下呼吸和体位,挺起身体迎接这波新鲜粮食。
我正陶醉在他美味的汁液中,忽然发现翅膀扇不动了,紧接着全身都是被挤压的疼痛。
灭顶之灾,我想也不外如是。
只是比起被人插眼挖心,好像还不算太难接受。是我底线越来越低了吗?
一瞬过后,我听见皇帝的声音响起:“爱卿你来了呀?啧啧,这死蚊子竟然叮了朕的掌心,痒死了!你看你看,都是血。”
啧啧,这肉麻的撒娇口气是什么鬼啊!
我念动隐身诀,死蚊子便从他手掌上消失了。
“陛下,擦一擦吧。”
男人的声音清冷却富有磁性,我忍不住凑近了细看,容貌虽不甚出挑,却足够耐看,尤其是那身气度,竟隐然有一种随时就要羽化登仙的感觉,让我想起了曾在天河见过的某人。
只是,某人霸气凛然更多些,这人却更雅致脱俗,仿佛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什么都不值得他记挂一般。
他认真地擦着皇帝的手掌,细细地摩挲着,那处血迹早就不见了踪影,他却还嫌不够似的,拉着那只手到了面前,竟微微低头吻了上去。
我简直目瞪狗呆!
皇帝当然也是一样,和秃头极其相似的一张脸此刻涨得通红,惊讶得微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他有心抽回手,可刚要动作手却被抓得更牢。
“爱……卿?”
对面男人抬眸,眼中尽是笑意,他根本未打算就此放手,反而伸出舌尖在皇帝掌心轻轻扫过。
湿凉的触感仿佛引爆了皇帝体内压抑许久的喧嚣,我眼睁睁看着他把男人揽入怀中,就势打横抱起,笑着往内室走去。
男人眼中闪过狡黠,双手环住皇帝的脖子,整个人凑了过去,在他脸颊印上一吻。
“陛下,你叫臣入宫不是说有要事相商吗?”
“没什么事比你还重要。”皇帝嘿嘿一笑,“让朕先好好琢磨一下。”
男人羞涩一笑,靠在他胸前红着脸不说话。
接下俩人在内室里被翻红浪,完全当我不存在。
虽然我对于他们而言确实是不存在的,可这也,太、过、分、了!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秃头投胎做了皇帝,还搞起了心腹大臣,这叫人情何以堪啊!
看这俩人爽的,我就觉得这趟是来对了,必须把那件事做了,必须不能让泾河龙王被砍头!
然而,梦斩龙王的是魏征,他长什么样我都还没见过。
时间也差不多了,难不成这一回魏征没进宫?或者,老龙王没来找皇帝求救?
我靠在龙榻边上,一边盯着俩人深耕细作,一边琢磨着要不要分个身去找一找魏征。
然后我就听见了皇帝怜爱到极致的低声呢喃:“玄成,朕的玄成……”
妈呀,下面这位就是魏玄成?我擦擦擦擦擦亮慧眼呀!
这特喵的必须阻止,要不一会他被搞得脱力,我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发叫他清醒着不去做梦杀人!
我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