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是蓝色的大海,很快,赫菲斯提昂忧伤地想,他们就要越过战场了。亚历山大的目光停留在盘旋着飞鸟的平原上,然后望着天际,他念诵着:
‘很多勇士的灵魂去了哈德斯
他们的血肉之躯喂了野狗,和天空中的鸟
宙斯的意愿达成了‘
这六音步的旋律配合着牛头的脚步,赫菲斯提昂默默地看着他,他平静地骑行着,和他看不到的同伴一起。
马其顿的印章在安提帕特罗斯手里呆了些时候。亚历山大两次遇到信使,让他去他父亲的围攻战线。他东向去了普罗朋特,带着他的伙友军。
在国王在派瑞索斯城下的住所,现在是个好住处了,父子俩会坐在松木长凳上,在装着沙子和石子的托盘里,用手指画着骑兵,散兵,方阵和弓箭手的位置。除了敌人没人打扰他们。菲利普的英俊的年轻随从们举止得体,留了胡子,不再美貌的保森尼阿斯,被提升到索摩特菲拉克斯的位置,是卫队的指挥官了,他无精打采地观望着,除了有警报从不来打扰。然后他们扣紧盔甲,菲利普说着老兵的粗话,亚历山大十分积极。他加入的军团响起一片喝彩声,他的伙友军给了他一个诨名,巴塞勒斯克斯,小国王。
关于他的传说比他本人来的快,他带着留守部队击退麦多人,他爬上悬崖穿插到他们中间,在身后的人还在喘气的时候驱赶他们,他们连喊出警报的时间都没有。他在夜里把一个12岁的色雷斯女孩留在帐篷里,因为在被追赶的时候她跑向他,他没碰她一指头,还给了她嫁妆。他拦在四个利剑出鞘的大个子马其顿人中间,徒手把他们分开。在山间遇到可怕的雷电交加的暴风雨,好像天神要毁灭他们似的,他却从中解读出吉兆,让他们继续前进,让他们笑起来。有些人的伤口被他的斗篷擦过,他说血比紫色更高贵,有些人在他怀里死去。有些以为他是新手的人对他玩老兵的把戏,被修理的很惨。你反对他的时候不用小心翼翼,给出你的理由,他会判断你是否正确。
.因此,在火光中他们看到他在云梯间走动,像蜻蜓一样浑身发亮,好像在过节般向他们致意,他们会向他高喊,争着离他近的位置,好用你的目光盯着他,他的思维总是抢在你前头。
虽然如此,围攻很不顺利,奥林诺斯的榜样起了两个相反的效果。派瑞索斯人决定不如战死,而且敌人离胜利还很远。守城的人能从海上得到补给,劲头十足地抵抗着袭击,有时还发动反攻。他们成了榜样。从通向东方的大路南端的谢尔索尼斯开始,传来臣服的城邦反抗的消息。雅典人一直鼓动着他们背叛,但是他们不想接受雅典的援军,他们从不付账,很难撵走。现在这些城市勇气大增,马其顿哨所被包围,据点受到威胁,战争开始了。
“我为你清理了路的这一侧,父亲,”消息传来的时候亚历山大说,“现在我来清理另一侧吧。”
“我也是,只要援军抵达。我要在这儿使用他们,你需要了解地形的人。”
他计划着奇袭拜占庭,好切断对派瑞索斯人的援助,过后好收拾他们。他比预期的更深地陷入了这场代价高昂的战争,需要更多雇佣兵。他们正从阿吉夫和阿卡迪亚赶来,来自那些因为斯巴达的威胁,跟他世代友好城市。他们没分享雅典的仇恨和愤怒,但是他们很费钱,围攻时钱就像陷进沙子的海水般被吞掉。
最后他们来了,他们是像菲利普自己那种粗壮魁梧的人,他的的阿吉夫血统还是看的出来。他检阅了他们,跟他们的军官商谈,不管好坏雇佣兵是不会和他们分开的,这是指挥中的脆弱的联系。不管怎样,他们是受过训练,付钱打仗的人,亚历山大和他的部队向西行进,在色雷斯跟随他的人居高临下地对待着别人。
他的军团行动迅速,反叛还在萌芽中,几个城镇害怕了,流放了造反的首领,宣誓保证效忠。已经动手的人很高兴知道菲利普发疯了,让一个16岁男孩带领军队。他们派出抵抗军,亚历山大一个个攻下他们的堡垒,寻找他们防御中的缺点,如果没有他就制造出来。他在派瑞索斯学到不少东西,并加以改进。反抗平息了,其余的城市对他敞开大门。
离开阿坎苏斯的时候他看到薛西斯渠,穿越阿索斯地峡的船道,为了让波斯舰队避开山一样的巨浪。军队转向北方,沿着令人愉悦的河湾。在山林下的坡麓上有一处荒废已久的城市的废墟。倒塌的城墙上长着荆棘,葡萄园里的梯田被冬天的雨水冲毁,橄榄林长满杂草,一群山羊啃食着,一些光身子的小孩折着低处的枝条,亚历山大问,“这是什么地方?”
一队士兵上前打听,看到他的男孩都大叫着逃走。他们抓着最慢的一个,他像被网捕住的猞猁般挣扎着,被拖到将军面前。发现将军跟自己的哥哥差不多大,他惊呆得说不出话来。当他知道他们不过想要现在站着的地方的名字,他回答,“斯塔基亚。”
纵队向前骑行,亚历山大对赫菲斯提昂说,“我必须告诉父亲,老头子该得到他的报酬了。”
赫菲斯提昂点点头,他明白学校里的日子已经一去不返了。
条约签订,人质送达,战略要点防守完毕,亚历山大回到还包围着派瑞尼索斯的菲利普那里。
国王在向拜占庭进军前等他回来。他需要知道一切都好,他自己出发,把帕美农留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