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数很浪费时间,不少人压在被杀死的马其顿人下面,要把他们分开才行,有三百人,圣军的全部士兵。
“我要他们投降,”亚历山大说,“他们回答他们不知道这个词的意思,说投降大概是句马其顿话。”
菲利普点点头,陷入沉思,有个卫士查完了他们的人数,一个自作聪明的人把两具尸体叠在一起作出一个下流的姿势。
“别去动他们。”菲利普大声说,傻笑声停止了,人们都不敢再说什么或做什么。
他调转马头,身后跟着亚历山大,没人看见保森尼阿斯转身拍了拍最近的一具尸体
“好的,”菲利普说,“活儿干完了,我们可以喝一杯了。”
这是个晴朗的夜晚,王家帐篷敞着门,外面摆着桌子和长凳,所有的高级军官都在场,还有老朋友们,部落首领们,跟随战役的各邦的信使们
一开始酒杯传的很慢,因为人们很渴,等到干渴缓解,酒杯传递的速度加快了。人们或是出于快活,或是觉得这很有用,开始了又一轮的祝酒歌,向国王发誓效忠着。
客人们为马其顿祝酒歌打着拍子,拍着大腿或桌子,他们的头上戴着从毁坏的葡萄园采来的花冠,第三遍合唱后,菲利普站起来要大家跳克莫斯舞。
排成了不规则的队伍,能够得到火把的人都手拿火把挥舞着。喝多了的人扶着邻居的肩膀,摇摇晃晃,跌跌撞撞。菲利普在队伍前头蹒跚而行,挽着帕美农,火把的光照着他醉酒通红的脸,和瞎了的眼睛上耷拉的眼皮。他像吼着战场上的口令般唱着歌,醉意更让他体会到他取得的成就的伟大。长年的苦心经营终于完成了,权力的远景在前方,他的敌人毁灭殆尽。像抛开束缚人的外衣般抛开南方的礼节,灵魂里他的高地上的游牧祖先醒觉过来,他是马其顿的酋长,在穿越边境大肆抢掠后宴请他的部族。
歌曲的调子激发了他的灵感,“嘿,”他吼着,“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