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摸摸鼻子,“这可怎么办,不如花儿爷捶我两拳做惩罚吧。”
“先记着,等我有心情再说。”解雨臣收回思绪,扯了扯夸张的袖子,“对了,你有没有带其他衣服,给我换一件,我可不想再穿这不男不女的裙袍了。”
衣服没有,黑瞎子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这裙子也是那位骷髅侠给你的?”
“嗯,在高台后面的一个箱子里,遇到空气也没氧化,应该是浸泡过特殊香料。”趁着解雨臣换衣服的空档,黑瞎子偷偷把长裙塞进了自己背包,偷腥的小心思忽闪忽闪。然后借口哪里有香气,逮着机会又吃了解雨臣两口豆腐。
那边小猴和阿大也下来了,见到解雨臣又是抽噎又是拥抱,整一个亲子团聚的温馨场面。同时,解雨臣还为他们带来了好消息,他被骷髅侠带着在洞穴里穿梭时,依稀听到了阿二和其他人的声音,跟孙当家在一起,阿二也还活着。
“那当家的,咱们下一步怎么办,这斗还下吗?”
三个人都望向解雨臣,如今在场的几个人关系密切,目标一致,又能毫无芥蒂的相互照应。解雨臣毫无疑问便是他们的首领,稍稍沉吟后,就道:“走吧,我们离开这里。”
这个凶斗,原本就是解家万般不想蹚的混水,只是形势所逼不得已走了这么一遭,如今既然已经进来过了,他们别无所求,剩下的就是全员平安离开。于是他们在这里休整,顺便讨论下一步出斗计划,祭台周围散了许多惹眼的明器,阿大眼痒痒了想去拿,被解雨臣制止了。
“我从一开始就怀疑,这墓里根本就没有埋死人……这斗是个名副其实的虚斗,机关斗。”解雨臣捏着地图,在火堆前晃了晃,“现在想想,实在有太多的地方说不通,拍卖会刺杀,真假地图,还有这城池一样的设计布置。墓主人提供给我们这张地图的唯一目的,就是叫我们进入这里,死在这里。你忘了我们是怎么触发第一个陷阱的?就是因为有人碰了那房间里的金银宝物。所以你千万警醒一点,这里所有的财宝恐怕都是致命陷阱的诱饵。”
阿大只好唉声叹气的低下头。黑瞎子坐在篝火边,把干粮拿出来一一热匀了,又用仅剩的几个罐头炖出一缸肉汤,放凉了送到解雨臣手心。“牛肉的,尝尝味道怎么样,我在里面加了点压缩饼干。”
解雨臣喝了一口,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喉头暖到胃里。“嗯,还行。”
“饮料喝吗?只剩最后一点了。”
“你喝吧。”
俩人你一言我一句,偶尔视线碰撞,又很快分开。黑瞎子笑的温柔的能掐出水,解雨臣则一反常态,安然接受对方殷勤又悉心的照顾。忙完后黑瞎子挨到他身边,顺势扣住了他的手,解雨臣居然都没有挣扎,任由两人的手在火光下默默相牵。
阿大的八卦天线竖起来,呦呵,有戏啊——
也不知道刚才进来前这里发生了什么,他跟小猴就晚来一步,当家的居然把黑爷的衣服都穿上了,啧啧啧,果然是被前面失踪受伤弄的真情表露了吧,瞧瞧,眼下谁都不扭捏了,牵牵小手亲亲小嘴,关系好的跟什么似的,站老远都能看到满地粉红泡泡。
阿大欣慰的不能行,跟闺女出嫁的老头儿一样老泪纵横,啊呸什么嫁闺女……火堆旁一派盎然春景,阿大很有眼色的把小猴抱的远一些,不叫小孩子看到些不该看的超龄画面,这年头孩子的学前教育很重要,别引错了路。
一直等两人温存够了,阿大才乐呵呵的冒出头,“当家的,那只骷髅头可怎么办?”
原来他们这边光顾着吃喝谈情,居然忘记了一直趴在地上的骷髅人的脑袋,解雨臣把那头骨捡起来,明明先前剔骨的时候它又吼又叫,没想到附身一去,这厮也安静了。
解雨臣在头骨上敲了敲,“有人在吗?查表。”
“花儿爷,你这笑话可真够冷的。”嘴上这样说,黑瞎子的嘴角还是止不住的笑。
骷髅头只想做一块安静的头骨,任凭解雨臣怎么敲打,死活不吭声,不知道是赌气还是故意。阿大这时才担心的环顾四周,眼下没人能再主持祭祀,除了来时的那条空隙,这偌大的祭祀场地中只怕再没有其他出口了。
“只有这骷髅脑袋最清楚这里的情况,看样子还得逼问。”
“我来试试。”黑瞎子接过头骨,玩球似的在手上一抛一抛。小猴让开道,他就绕着高高的祭台一圈一圈的走,一边走,一面笑的高深莫测。等他走到第五圈的时候,突然“哎呀”一声,将手中的骷髅头整个抛飞了出去,头骨骨碌碌滚到场地内的一处泥地里,狼狈的沾了一脸脏土。
“啊,手滑了。”黑瞎子冲解雨臣耸耸肩,笑的无辜极了。
——不,您绝壁是故意的。
阿大眉毛直跳,满头黑线的跑过去,然而当他刚一碰到地上的头骨,脚下却陡然一空,好端端的泥地居然凭空消失了!
阿大甚至来不及喊“救命”,就在地心引力的作用下飞快下坠,离他最近的是小猴,小猴立刻伸手拉他,可是人小力道弱,反而被拽得一起掉了下去。危急时刻,两枚梭子带着柔韧的绳索应声射下,绳索在洞壁上撑出简单的网状,捞鱼一样把阿大和小猴稳稳捞住。
阿大惊魂未定的睁开眼,这一瞧不打紧,只见一个面目狰狞的干尸就贴在他鼻子一厘米处,正张着空洞的大眼瞪着他。干尸的腰上贯穿着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