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怎么少了一个!”八声重重倒地的声音之后,等待的第九声迟迟没有响起来。那个位置偏偏应该是查哈尔刚才站的地方。
异常的寂静,连刚才可以听到了呼吸声也消失了。查哈尔在他九针齐射之后,居然莫名失去了踪迹。
他看不见屋内的变化,只有屏吸聆听着。可是,偏偏任何声音都没有,那一瞬间他像是连耳朵也聋了一般。
一股不详的预感从心头泛了起来。做杀手的直觉让他后背不自觉的寒了起来。黯夜双手在胸前一护,就欲转身。
可是,已经迟了,一柄长剑已经从肩胛的地方透胸穿过,黯夜胸口一甜,身子猛的一重,已经从屋顶摔了下去。
师傅?居然是师傅?
第九章
剑气。
密不透风的剑气织成了逼人的剑网。
单是其中任何一把都足以笑傲整个江湖,何况现在是三把齐现。
“师傅……还有师叔师伯……”黯夜勉强撑住身型,强忍着就要冲口而出的鲜血,惊异地低声叫了出来。
“住口,你还知道是我们的徒儿吗?”已经有灰衣老者呵斥了出来,剑光一掠黯夜一口鲜血已经喷在了地上。
“劳烦三位前辈出山查哈尔也是情非得已,不过三位如今也亲眼看见了,黯夜为了和那安祯谕的苟且之欢,居然会背叛本王爷,甚至不惜来取本王爷的性命。若不是本王有所防备,只怕东风门徒叛门弑主之事就会落为江湖笑柄,三位呕心沥血的经营恐怕也将付之东流了。”眼见黯夜掌剑加身已经委顿在地不能稍动,查哈尔这才微笑着迈着步子慢慢从内室踱了出来。
一切皆在他安排中。
安祯谕被他激成那样,他料准了黯夜必定会来。
可是即使黯夜被废了一双招子,那如闪电般的出手依然让他忌惮。
斩草要除根。这个孩子要让他师傅亲手解决了来得干净。
东风门门规向来严厉,敬师如敬父。黯夜再厉害,在师傅面前必定不敢还手。
这样,杀掉他就不用废半点力气。
当然,为了那万一的可能黯夜也许会不心甘情愿的领死,他查哈尔甚至一口气把不涉江湖的东风门老当家也招了出来。
三个功力深不可测的武林异宿,在怎么样也不会收拾不了一个毛孩子。
黯夜一死,安祯谕必定心神俱乱,再慢慢收拾他,自然不在话下。
查哈尔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居然悠闲地坐在了厅首的椅子上:“三位前辈,查哈尔就在这里瞻仰各位的高招了!”
“黯夜!”莫掌门看着黯夜那一身的鲜血,心里微微一疼——这个孩子毕竟是他亲手带大的,本想在这次替查哈尔王爷做下了这大事以后就将位置传给了他,谁知道现在他竟是如此一番模样。
“师傅……”黯夜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朝着莫掌门地方向回答着。
“黯夜,你怎么就做下这胡涂事?如今竟是要为师亲手杀了你吗?”莫掌门对上了黯夜那双暗淡的眼睛,手中的剑竟是刺不下去。
“黯夜,为师就当你是一时胡涂。如今你若是去取了那安祯谕的性命,为师替你向三王爷求个情面,废了你的武功饶你一死,你看如何!”
眼前黯夜那苍白的脸浅笑了起来,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最荒诞的笑话。
杀了祯谕?他们居然要他去杀了祯谕来换自己的性命?
可能吗?不要说是性命,即使是受尽世间那无尽地苦楚,他又怎会伤祯谕一根汗毛?
在那么早的时候,在祯谕的身体被他揉进怀里的时候,在祯谕冷着脸折磨他的时候,在祯谕装做天真骗他入瓮地时候,在查哈尔府第一次见到祯谕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可能伤害他半分。
黯夜那一直倔强直立着的身体,直直地跪下去了,头朝着莫掌门的方向高仰着,什么都看不见的黑瞳似乎也充满了不退让的神采:“师傅,是徒儿不孝。辜负了师傅这么多年的教导。徒儿叛门之事本该受到处罚,师傅要罚,弟子不敢反抗。只是,一切请等弟子先杀了他再说,不然就先恕徒儿无礼了。”
环在臂上的残泪瞬间展开了,金色的光芒直直地向查哈尔的咽喉闪去,查哈尔手一抖,茶水全泼在了腿上。
“孽徒!”三个老者同时暴喝了出来,三柄长剑剑花一挽居然都是直指黯夜不能避让的要害之处。
三声轻响之后,黯夜身上已经多出了三个重重的伤口,而三个老者脸色铁青,手中的剑都已不见了剑锋。
“好快的残泪!好快的黯夜!莫掌门你教出来的好徒弟!”一直没有开口的年纪最长的白衣老者忍不住开口赞了起来,下手之间却是更不容情。
“这个孩子,可惜了。”三个老者酣斗之下心头居然都同一个念头。
黯夜果然是东风门创门以来资质最佳的弟子,才不过19岁的年纪,已经到了这样的境界。
虽然他瞎了双眼,虽然刚才的偷袭已经让他重伤,可是此刻若是一对一的单打独斗,黯夜已然赢了。
又薄又短看上去像小孩子玩具一般的残泪握在他的手中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防住他们三人的进攻之时居然还能在空隙中又快又恨地还上一两招。
虽然以黯夜此刻的体力此消彼长地斗下去,必定还是要输,但他们三个何等的身份,居然和一个年纪不过19的弟子纠缠过了百招,而且还是三人联手,叫查哈尔看着不是闹笑话吗?
白衣老者轻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