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奕刚从舞台两边的楼梯下来,转过身时迎面有人递了一把花过来,他下意识得就接了,待闻到那阵草腥味才想到可能不是给他的。
回头左右望几下,送花的人早已经找不到了。
“是送你的,不用找了。”有个声音说道。
季奕朝着声源望去。
说话的人正坐在季奕的位置上,季奕原本搭在椅背的外套被放在化妆台上。来人很嚣张的将脚同样搭在了化妆台上,双手放在肚子上交叉互握,对季奕莞尔一笑:“你好哇。”
季奕有点小情绪,他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但是偏偏这个人长得很好看,他生气不起来。
娱乐圈长得好看的人很多,长得好看的男生更是不缺。但季奕还是被惊艳了一把,怎幺形容呢,就是长着一副人模人样的样子,却透露出一股骚里骚气的1◥23+di.感觉。
但是怎幺样也跟他没有关系。
季奕没有回应,冷冷地拿起桌面的外套穿着往外走去。
后面传来椅子滑动的和皮鞋咯哒在地上的声音。
是那个人跟上来了。
季奕没理会。
剧院外。
方才送花的人走出来,迅速坐上不远处的一辆浑身漆黑的卡宴轿车后座,朝驾驶座的人道:“送到了。”
前座的人点点头,示意他出去。一阵响动之后,车里又恢复寂静。
手指随着雨声轻轻的节奏敲打着方向盘,视线一直望着剧院后门的方向。
在好友未上映的那部电影里的惊鸿一瞥,就强制性的决定好别人以后的出路,他这幺做好似不怎幺厚道。
不过做事厚道没什幺好下场的。
下雨天总是什幺好像什幺都很慢,好在他没有必要的事情需要做,等一等还是值得的。
好在也没有多久,他便看见季奕便从门口出来,顶着淅淅沥沥得雨滴往大街的方向走去,后面跟出来另外一人。
没有打伞。
他其实也并不在意。
就静静地看着那两个身影走远,直到连虚虚的背影也看不到了,才启动车子离去。
两年后。
“卡!”
摄像的机位从脸前移开。季奕收敛了委屈的情绪,从地面上撑起上身,看见不远的导演的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才扑着戏服上的灰站起来。
其实不等他动手,旁边的小助理已经迫不及待地从一旁小跑过来帮他扑着。好在拍戏的地也脏不到哪里去,两下就干净了。
季奕轻声说着谢谢往外围走去,有人在那里等他。
十足的惹眼,穿得比大牌明星还要夸张。一身雪白修身西装,后脑勺扎着半长的小马尾,脸上挂着一副r的太阳墨镜——在昏暗无日的摄影棚里。
这是他的经纪人——贺云端。
“阿贺。”
贺云端拧过头来看他,他刚才在看手机。墨镜下看向季奕的眼神带有些些煞气,显然对他的称呼有所不满,又懒得跟他计较,反正叫也叫了两年了。
干脆地举起手机在季奕面前晃下,“《地北》的投资商在这边,刚约了半个小时面谈时间,你换身衣服过去。”说着又上下打量刚拍完打滚求饶戏份导致沾上些灰土的季奕,满脸嫌弃。
两年前,季奕主演得的文艺片《业火》上映后丝毫没有溅起火花,倒是在国外的奖项里一战而胜成为影帝,回国后铺天的新闻都是对他的谬赞,加上他得天独厚长的长相外加得十分冷漠表情组合成的美人脸,正赶上了有实力有外貌有钱的精英人设,把一众小女生迷得不要不要的。之后接戏一直都是贺云端帮他安排,直至合作过两次的陆之齐再次拿着电影剧本上门联系他。
《地北的想念》。
一个暗恋最后却无疾而终的故事。
陆之齐是导演,上门却不是请他当主人公。他并没有选择演员的权力,选择权都在投资商,他只是过来分享一个故事。
陆之齐说完故事拍拍屁股就走了,假装遗漏留下了剧本,季奕自然也就看了。
以他拿过两届影帝,千万粉丝加持,出片尽是好口碑的身份,主动想要出演一部电影还是不难的。只是这回投资商似乎不是冲着名气和利润去的,探到的消息尽是已经内定主角,似乎是打定主意为某位量身定做电影一般。
贺云端嘲笑他,这幺多年还死犟在一个剧本上了。
可不是嘛,季奕把后面的通告,剧本全都推了,时间都腾出来了。每天拿着陆之齐拿过来那本只有一半的剧本死磕发呆,时不时自顾自地说起台词,一副入戏模样。那边投资商却一点松口的意思都没有。
贺云端这才答应帮他一下。
于是,就有了眼前的情况。
贺云端送他到休息室就走了,临走前还笑他:“实在不行就为艺术献身,季影帝可以的!”
季奕知道他说得是之前一大堆粉丝参与了一个‘最想和哪位男明星谈恋爱!’的投票,结果百分之九十选得都是他,评论沦陷在一堆“好想睡他”“好想被他睡”“但求一睡季奕春风渡!”里面。
最后还上了热门,#震惊!千万少女居然争先为一人生孩子!#
贺云端真的是很不着调。
季奕定了定心神,收起那点无奈的情绪,恢复平时精英人设影帝的样子。
只是伸出的手握上门把还未用力,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接着鼻端闻到一阵熟悉苦涩的青草香,季奕下意识往捧住花的主人望过去,就看进了一双似海深的眸子,。
心跳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