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黎孔思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将陆意秋的灵魂抽走一半?
见他每日这样闷闷不乐,自己也难受得很。自己曾是苦恋不得果,而陆意秋虽两情相悦却不被认同。
狠狠心,陆谷序出声道:“今天得到消息,京中出了大事。”
一听到京中,陆意秋立时调集各种感观,立刻追问道:“什么大事?”
“方太傅被革职,贬为庶民了。连带方家子弟和门人也受到或大或小的牵连。”
想起自己离京前,查到一半的方家财宝案,陆意秋问道:“他是因什么罪革职的?”
“贪赃枉法。据说贪了数百万两银子。”
那满洞的财宝,岂止是数百万两,更何况司空离说这只是其中的部分,财大得甚至可谋反,怎么会只查出贪数百万两银子呢?
陆意秋想不明白,恐怕要问了司空离才能知道。
“皇上将方太傅贪下的赃银尽数用到西北大旱了,解了燃眉之急。”
因为西北大旱的事,父亲陆暨跟着皇帝愁了不少时间,现下解决了,父亲也应该轻松了些。陆意秋舒了口气。
“方太傅的案子能顺利堪破,据说多亏了爹府下的司法参军黎孔思。”陆谷序顿了顿,看了一眼陆意秋因激动而骤亮的眼睛,竟有些不忍看下去,转看向手中的酒杯方能继续说下去,“听闻皇上为表彰这位司法参军,赐了他黄金、良田、仆人。还有,两名美妾。”
“哐当”,饭碗摔砸在地,打了几个滚,陆意秋猛地站起来,神色激动,两眼通红,“不可能!他不可能要那两名美妾!”
陆大嫂也看出陆意秋的不同寻常,低声叫下人过来收拾地面,又亲自盛了一碗饭过来。
陆谷序硬着心肠道:“皇上赐的,不要也要接,否则就是抗旨。”
陆意秋跌坐在椅子上,他在京数月,在府衙处事也有些时日,怎会不知皇帝的权力,与皇命的难违。
可是,一想到那人身边围着两个女子,他整个人就像被刀狠狠地捅一样,很痛,很痛,却毫无还手之力。
“小秋。”陆大嫂见陆意秋眼泪扑啦啦地掉,有些惊慌,又责怪地看了陆谷序一眼。
陆意秋被唤回神,摔开椅子扑到陆谷序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陆谷序动容,眼眶也跟着红了,伸手在陆意秋头上抚摸。
陆大嫂见兄弟二人这样,自己也不禁流泪,掏出手帕擦拭,一顿饭吃得凄惨无比。
从小到大还没见过陆意秋这般伤心过,陆谷序甚至对陆暨生了几分埋怨。
第二日,陆谷序心中忐忑地走到陆意秋房前,敲敲门。
没人应,推门一看人不在房中,连瑕尘也不在。
问府里的下人,才知陆意秋一早便起床,带着瑕尘出去门了。
陆谷序暗叫糟糕,连忙追了出去。
一路见人便问,结果在城西的酿酒坊找到陆意秋。
他本以为陆意秋私自回京了,没想到却是到酒坊来了,这叫他明白不过来。
“小秋,你到酒坊来做什么?”陆谷序就怕陆意秋受了刺激,要汹酒消愁。
“学酿酒。”陆意秋平静的脸上,带着坚定。
原来只是学酿酒,那便好。有兴趣可转移伤怀也是件好事,陆谷序倒放心了,“你喜欢学便学吧,有什么需要告诉我。”
陆意秋点头,神色坚定道:“我要学遍天下所有酿酒的方法。”
瑕尘在旁抽抽,刚才酿酒的师傅偷偷对他说,陆意秋酿酒毫无天赋,舌头敏感度也不算佳,成为酿酒师都有困难,居然还学遍天下所有的酿酒法,这真的是牛蛙张嘴要吞牛。
陆谷序放下心里,又多问了一句,“你怎么想起做酿酒师了?”
“我要投其所好。酿出各种美酒,让他以后心心念念都离不开我。不论皇帝给他赐多少美妾,他也只会看着我,跟着我走。”陆意秋明显是计划了很久。
陆谷序前一刻建起的放心城墙哄然塌下去了,仔细看陆意秋的眼睛,明显带着一种不正常的狂执。
陆谷序心惊,温言安慰了几句,急急回府写信告诉陆暨去了。
瑕尘再迟顿也发现陆意秋的失常,又听他与陆谷序说话的意思,那个爱喝酒的人自然是黎大人了。再想想平日二人相处的情景,及那时在屋顶上,那自然的亲吻,瑕尘石破天惊地发现自家公子居然喜欢的是个男人,而且还是黎大人。
转念一想,公子真喜欢男人,的确也只能喜欢黎大人。且不说黎大人对公子的维护,就是公子在黎大人面前的亲昵自然,都是发自内心的。哪像来了顺州后,整个人都像抽掉生气一样,死气沉沉的,连带自己也提不起劲。
瑕尘想了想,试图劝一句,“公子就算不会酿酒,黎大人也会对公子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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