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姜二人分头搜寻,终于在洗手间里发现了被堵着嘴巴,五花大绑的陈天。
陈天虽然听说过谭姜二人,但从未见过,见二人西装革履地持枪冲了进来,以为是香港分部的人,忙“嗯嗯啊啊”地他们给自己松绑。
谭姜二人看了对方一眼,心领神会,收了枪便上前将他松绑。只听陈天说道:“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可把我绑得四肢都麻了。”谭元朗说道:“路上来得迟了,董事长被什么人绑在这里的?”陈天抱怨道:“我哪里知道,一醒来就被绑在这里了,还想着要再没人来,可就要死在这里了。”姜南情扫了一眼他圆滚滚的啤酒肚,嘴角冷冷地扬了一扬,说道:“董事长赶紧上路吧,朗夫人让我们来接你。”陈天忙应道:“好好好。”说着就往外走,谭姜二人紧跟其后。
陈天早就收拾好了行装,一边说道:“幸好,应该还赶得上飞机。”谭元朗盯着陈天手上的那个箱子,心里猜度着其中到底藏了什么东西,陈天竟然亲手提着,甚至不肯假手他人。
三人直接下到地下车库,开了陈天的豪华汽车,一路驶了出去。程澈透过玻璃看到陈天的车子驶出了公司,赶紧给姐姐打电话:“喂,姐姐,他们已经走了。”
“那就好,你一会儿再帮我一个忙,我今晚回家,你在家等我。”程文嘱咐着,然后把自己要的东西一一告诉程澈。程澈一听,差点把电话摔在地上,赶紧找了无人的地方,压低了声音说道:“姐,你疯了,这是商业机密啊。”
“我当然知道这是机密,可是这些东西很重要!”程文急急地说道,“这关系到很多人的生命,长生在做不法的事情,我需要证据!”
程澈听她都扯到法律上了,就算再没胆子,也只好听姐姐的了。
谭元朗和姜南情一路开车到了机场,陈天的私人飞机已经等在那里了。陈天往来美国与香港总是随身跟着保镖,而且还不带重样的,海关的人早就被他买通,自然放行。三人登上飞机,机长也准备就绪。飞机才刚刚在跑道上起步,只听机外几声枪响,陈天探头去看,却是几个认识的香港分部的人,一边开车追了过来,一边放枪。枪响四下,意味着和陈天在一起的人是叛徒。
陈天手一抖,姜南情已将枪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董事长,不必理他们。”姜南情笑道。“你们到底是谁?”陈天怎么说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倒没有因此乱了阵脚。“我叫姜南情,那个人,”姜南情指向方才走进驾驶室的谭元朗,说道,“他叫谭元朗。”
陈天脸一白,不由脱口而出:“你不是应该疯了吗?”
姜南情收起了笑,看了一眼驾驶室,转头直盯着陈天说道:“你知道什么,都说出来。”陈天却反问他:“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姜南情没心情跟他废话,直接将他绑了,掏出刀子抵在他的眼睛上,说道:“你可以什么都不说,我也可以选择什么地方下手。”陈天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总部最有名的双杀手,果然狠辣得很。
“我说,我说,”陈天赶紧求饶,“我们在你身上做了实验。”
“什么实验?”姜南情继续问道。“是一些精神药物,怎么让人出现和精神病人一样的症状,然后进行治疗实验。”陈天一边淌着汗,一边回答。
“活体实验。”姜南情一时有些懵了,可转念想到,他还没用刑,这人就自己吐出来,实在有些不合常理。朗夫人的人总不会这么没用吧。
“哦?那你告诉我,这药物的副作用是什么?是不是我只有五六年好活?”姜南情冷笑道。陈天看了他一眼,眼内闪过一丝阴毒,突然放缓了语速,说道:“没有人能活过五年。”
姜南情乍闻此声,只觉脑内“轰”的一声,眼前的人突然模糊不见,他回首四顾,发现他竟在一条陋巷里,头顶一轮圆月冷意森然。姜南情明知这是幻觉,可心中仍旧生出一股冷意。他不能坐以待毙,就只有赶紧从这巷子里跑出去。可是不论他选择什么方向,结果都是跑进死胡同。跑到最后,他实在没有半分力气了,躺倒在地,喘个不停。有个人缓缓向他走来。他抬眼望去,看不清这人的脸,只听他的声音:“你走不出去的,要想走出去,只有死,只有死。”
姜南情听清楚了这人的话,挣扎着起身,无力地跪坐在地上,面前掉下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发出清脆的响声。那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死吧,去死吧!”
姜南情捡起刀,盯着它薄如蝉翼的刀刃,不由得被这寒光晃了神。
“你死了,就会醒过来。”那人蹲下身,与他持平,一双眼睛里透着怨毒。姜南情喃喃道:“我死了,就可以走出了吗?”那人露出一个邪恶的笑:“是。”
姜南情闻言,下了决心,反手持刀,刀身所过之处,扬起一片血花,在黑夜里绽放。
☆、第十二章
12、
那血花飞扬到高处,又如一阵小雨似的落下,全落在姜南情的头发上,衣服上,脸上,流入他的嘴里,带着腥甜的气味,化在舌尖,刺激着姜南情混沌的大脑。
姜南情甩掉了幻觉,只觉面前似乎有什么地方破裂,细密的水柱喷溅了他的一头一脸。
陈天被绑在座椅上,睁大了眼睛,双手徒劳地想去捂住自己的脖子,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井喷一般汹涌pēn_shè出去,而无能为力。
“怎么,怎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