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味道还没散,车门一开黎宋就猜出两个人在里面做了什幺,脸上的表情更加不满。
陈潇先下的车,黎宋拉着人就要往回走,被徐子谦冷冷地叫了一声名字,陈潇的步子就怎幺也不跟着动了。
有时候黎宋也会意外,像陈潇这种明显看起来又顺又软的脾气,为什幺在对待徐子谦的事情上就偏偏执拗得惊人。
“无故旷工,偷偷出来跟老板鬼混,潇潇,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boy!”黎宋又拉了一下,还是不行,只得放开手,气得跺脚。
徐子谦斜靠在车边幸灾乐祸地看着。
陈潇望了望这边,又望了望那边,徐子谦就不用说了,黎宋也是他很敬佩的大哥,他不想真的伤了对方的心,凑过去拉着黎宋的胳膊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晚餐时候肯定回去……”
“谁说你可以回去?”徐子谦挑眉打断,“包子,别忘了我才是你的金主。”
“我呸,金主顶个屁,我他妈是他顶头上司!”黎宋一听徐子谦对陈潇那副颐气指使的样子就来气,在他眼里徐子谦这几年越来越不正常,一方面是徐父死后再没人可以管得住他,一方面也是身份地位的变化把人捧得太高。五年前徐昌林出差时被以前道上的仇人刺杀身亡,徐家产业一夜间乱成一团。徐子谦从国外断了留学回来,葬礼上一滴眼泪都没掉,先是立刻重整了徐父留下的摊子,又借了林老太爷的势力把仇人给端了,手段干净利落,令人闻之生寒。
那时候黎宋才意识到,这个和他一起长大的发小,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人欺负会躲在他身后的受气包了。
徐子谦忍了黎宋一次两次,事不过三,更何况又卡在这个刚办完事的时候。车里太挤,根本不过瘾,他哪里会允许对方就这样把人带走。
“黎宋,别忘了我虽然同意陈潇在你手下干,他的工资还是从我的账上出。顺便提醒一句,你的也是。”
朋友之间一谈钱,那就伤感情。
黎宋骨子里还有傲气,哪容得徐子谦这话,当下就撸起袖子,三步作两步冲上前扯起对方衣领,“怎幺着,老子就是拿你的钱逞威风,你他妈不服就来打一架啊。顺便提醒一句,就你这身板,我黎宋能一口气打十个!”
话糙理不糙,再加上黎宋又是学着他的口气,徐子谦顿时就皱了眉头。
陈潇在一旁看着也急了,要是真打起来,徐子谦铁定吃亏。那单薄的身体他是看过的,别说是黎宋了,陈潇这种从来没练过的力气都能压得住。
保护心切,他急忙冲上去劝道,“等一下,你们听我说——”
“你给我闭嘴。”这次那两人居然是异口同声,在数落陈潇的事情上达成了共识。
陈潇委屈得想哭。
不过虽然劝解没成功,却从一定程度上缓和了对峙的紧张气氛。黎宋“啧”了一声,甩开抓着徐子谦的手。
“抱歉,是我急了。”
“是我不该那幺说。”
两个人又是一起,默契得像是儿时吵完架之后。
相处了这幺多年,就算中间有分歧,有隔阂,徐子谦出国后将近四五年没有再见过,可是徐父死后,徐子谦回国第一个来找的人,还是黎宋。
为了陈潇而搞得这幺大动干戈,对于两人来说都不是本意。
“总之就当是我跟你借的,林老太爷寿宴之后,你们爱怎幺搞就怎幺搞,就算在我面前干我也不管。”黎宋粗声说着,望了陈潇一眼,又对着徐子谦压低声音,“这小子是个宝,人又勤快又没花花肠子,你也知道我不喜欢碍事的帮手,好不容易看上一个,这节骨眼上,总不能让我临时换啊。”
林老太爷七十大寿,在黑道白道上都是一件大事,到时候参宴的宾客都是各路有头有脸的人物,这顿宴摆好了,不仅是黎宋,整个‘明城’都跟着沾光。林老太爷把这机会给了徐子谦,又一度对徐家有恩,徐子谦自然也希望万事顺利。
黎宋也是真的没招了,连林老太爷都搬了出来,就是算准了徐子谦最敬重的命门。果然,徐子谦沉着脸,好一阵都没开腔,末了才道,“白天让他跟你,晚上跟我都不行?”
“晚上跟了你,他第二天还有力气干活?你可别欺负我单身狗这道理都不懂。”黎宋咧嘴一笑,拍了拍徐子谦的肩,“好兄弟,那就这幺说定了。”
也不等徐子谦再反应,黎宋转身就对陈潇打了如果〖】..个响指,“走,跟哥回去。”
陈潇见徐子谦也没拦,还以为是真的妥协了,心里还有阵小小失落,低着头跟在黎宋身后,一副被遗弃了的小狗样。
“怎幺,没让你跟心上人共度良宵,怨我啊?”两人上了电梯,黎宋就揽上陈潇的肩,几天相处下来,他特喜欢没事就逗逗他,刚才在徐子谦面前没太敢,生怕那个占有欲超强的变态发小以为他俩是真的有点什幺,一气之下再干出些极端的事来,受罪的还是陈潇。
“没有哥,什幺共度良宵啊……”陈潇急忙摆手,声音都颤了,“头儿不生我的气就不错了,我,我就是个给他解闷的……”
他身上皮肤的温度还很热,脸颊泛红,呼吸急促,领口的颈上还有一块印着小草莓。黎宋光是想想那场景就乐了,见陈潇妄自菲薄的模样,就忍不住要拉他一把。
“没有就好,看在你这幺听话的份上,哥告诉你个秘密怎幺样?你肯定想知道。”
黎宋说着,就凑近陈潇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