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吗?”
蓝吹寒苦笑一声:“能有什么方法?你下去吧。”
廖叔叹息一声,只得退下,独留蓝吹寒一个人在房中沉思。
方棠溪这个人执拗得很,他既然说要成亲,自然一条路走到尾,没人能阻止。自己现在最应该做的事就是置办一份贺礼,以好友的身份给他送去,恭祝他新婚燕尔,琴瑟齐鸣,钟罄同音。
哼!
最好自己抢先一步先成了亲,带着夫人一起去,让他知道拒绝自己是什么滋味。
可是毕竟喜帖是他先发的了,自己终究后了一步。刻意为之,倒显得他在自己心里有多重要。
蓝吹寒仔细地将手中的喜帖又看一遍,冷笑一声,顷刻间,喜帖被撕成了好几片,洒到地上。
这场婚礼,不去也罢,省得看他得意。
蓝吹寒立刻派人备了一份贺礼,胡乱写了几个字,叫人送去,仍自怨恨难消。只觉得这口气不出,难消他心头之恨。
但对于方棠溪突如其来的举动,他承认自己除了抢亲之外,实在没有任何办法。但是抢亲只会让他更得意,更高兴。
蓝吹寒知道方棠溪喜欢他喜欢到无法自拔,如果抢亲的话,倒是正中了他的下怀。
只是,他明明喜欢自己,为何那天不肯承认?
第54章
正在蓝吹寒犹豫之时,时光飞逝,转眼半个多月过去了。最后,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乔装易容,踏上了去方家的路程。
虽然不愿看到方棠溪得意的表情,但他更不愿意方棠溪再过两年带着儿子出现在他面前炫耀的神态,想到这个他就气愤得心口发痛。
罢了,把方棠溪的心思问清楚,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两人就一刀两断。
这次他仍然没有带任何人,一路上顾不上休息,终于在婚期的当天纵马赶到。
惜花山庄今日张灯结彩,高朋满座,整座山庄喜气洋洋。吉时是在晚上的戌时初,蓝吹寒到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三刻,一对新人早已拜了堂,正是宴请宾客的时候了。
蓝吹寒听到这个消息,脚步缓了下来。每个人脸上喜悦的表情此时都刺眼得紧,他没想到自己对这个消息竟然如此痛恨,暗暗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从门口到山庄内宽阔漫长的石道上,整整齐齐地挂了两排灯笼,每个灯笼上,贴着大红的喜字。
如果他在此时将宾客全部杀光,让鲜血洒上灯笼,不知能否掩盖这一切的发生?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或许他会开口求他,像他当初死皮赖脸求自己一般,让两人在一起……
蓝吹寒想着这个荒谬而模糊的景象,而幻象中,却是方棠溪对着新娘展颜一笑,像他和方棠溪青梅竹马时的那般欢喜。
要不要祝他们举案齐眉,鸾凤合鸣?
蓝吹寒迷迷糊糊地,将长剑拔出了一半,惜花山庄负责接待客人的下人已发现了他,迎了上来:“不知这位公子有没有喜帖?”
喜帖早就撕了,哪来的喜帖?
蓝吹寒默不作声,合上了剑鞘,哑声道:“走错了。”
他转过身,走下了长长的台阶。
既然方棠溪与人拜了堂,再说什么,也该是以后的事,本该就此离去,蓝吹寒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像做贼似的摸进了惜花山庄。他轻功极为高明,从山庄外面的围墙跃入时,悄无声息。
洞房在今天晚上显得特别明显,点着两只巨大的龙凤花烛,墙上到处贴满喜字,连花窗都不放过。蓝吹寒在窗下听了一阵,发现媒婆在跟新娘夸奖新郎的好处,新娘似乎十分害羞,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原来方棠溪发白断腿的消息终究没压下来,反而闹了个满城风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方棠溪再也不是当初纵马江湖的少年英侠。因此方母寻觅了好久,仍然找不到合她心意的儿媳,到最后有个烂赌如命的赌徒将自己的女儿卖给了方家,方母一见这个女子温柔美貌,便立刻答应。
媒婆说这许久,无非是想要新娘给个媒人礼金,无奈新娘家贫如洗,母亲早已去世,自是不明白媒婆的意思,媒婆本该在这个时候提点她一下洞房之事也没什么心情,乱说几句就出了洞房的大门。
蓝吹寒一看媒婆离开,房里居然连丫环也没有,知道方棠溪很快就会进洞房,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动了一动,人已跃入窗内。
他形如鬼魅般飘到新娘面前,迅速点了新娘的昏睡穴,把新娘的外衣脱下,自己穿戴起来,刚将新娘塞到床下,披上盖头,便听到门外嘈杂的声音响起,原来是方棠溪及其父母一行人到了洞房门外。
第55章
“爹,娘,你们都去睡吧。”是方棠溪的声音。
“我们真的走了?”方母不放心道。
“我理会得。娘,你放心就是。”方棠溪安慰父母。
方氏夫妇对视一眼,交代几句,便先行离开。
方棠溪待父母走远,推开了洞房的房门,费力地用拐杖走到房里,合上房门,上了门闩。
新娘盖着大红的盖头,盖头上绣着一双鸳鸯,只要挑了盖头,喝了合卺酒,这个女子便是他这一生的妻子。
方棠溪并不急着挑开盖头,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将拐杖放到了椅子的一旁,轻声道:“李姑娘……”
蓝吹寒听到他轻声一唤,怒气上涨,正想着是自行扯下盖头,还是先直接给他一脚,便听到方棠溪接着道:“我知道,你是不想嫁给我的。”
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