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死,期盼着别人杀了他。司徒宣将后一个可能排除在外,无论如何,他能够保住一条性命,总归是好的。
皇甫玄似乎很喜欢司徒宣,几乎日夜宿在司徒宣这里。司徒宣醒来时便是被肏,有时进食亦要承受着冲撞,没日没夜无休止的xìng_ài让他的大脑昏昏沉沉,只知晓本能地追寻和满足yù_wàng,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忘记了他进入魔教的目的,忘记了深沉的爱与恨,眼中只能看到带给他无边快乐的皇甫玄。
直到有一日,太阳高悬,他自睡梦中醒来,踉跄着爬下床,却瞧见了屋内的一坛海棠花。他惊讶极了,自从他进了魔教,那蒙面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以为魔教防卫甚严,所以他进不来,却没料想到魔教内亦有他的棋子,甚至能够悄无声息地运进来一坛海棠花。
当夜,司徒宣留了窗,等到月亮高悬,窗外果然多了一道身影,那人只叮嘱了司徒宣一件事,便是叫司徒宣将真相告知苏风溪,全部的真相。
司徒宣有些迟疑,他心知苏风溪此刻的武艺无法撑得住他报仇雪恨,便只想阳奉阴违,将人糊弄过去,再伺机行事。那蒙面人却仿佛看透了司徒宣的想法,只道:“你自可将一切告知苏风溪,你放心,你的好哥哥,不会冲动行事,想去杀了皇甫玄的。”
“为什么?”司徒宣下意识地反驳,问出口却已经知晓了答案。
“苏风溪视皇甫庆如命,又岂会杀了他父亲。”
“倘若苏风溪真要杀皇甫玄呢?”司徒宣又问了一句,尽管他自己也知晓,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那我便帮他杀了那皇甫玄,他手刃仇人,自然也不能和皇甫庆在一起,我安排你二人离开魔教,以后山高路远,自然可以去过你们的快活日子。”蒙面人显得兴奋极了,便越说越快,每一句每一字都精准地戳中了司徒宣的渴望。
他受够了无休止的xìng_ài,亦受够了在隐秘处围观那二人甜蜜相处,若有一条捷径,能够叫皇甫玄早些去死,能够让苏风溪同皇甫庆断了关系,能够叫他同他一起走——纵使他死,也是想试一试的。
他答应了蒙面人的请求,甚至心情颇好地浇了这坛海棠花,待夜色深了,他亦知晓皇甫玄今夜不会过来,便从衣柜里选了最素净的一件,急匆匆地出了门,去寻那苏风溪。
今夜的守卫亦比以往要松得多,司徒宣极幸运地到了苏风溪的院落,恰好看见苏风溪吻了皇甫庆的额头,而院落中散落着十几个酒坛。
苏风溪警告似的看了一眼司徒宣的方向,往日若是他这么看过来,司徒宣便会识趣地离开。但今日他不想离开,亦不想退让了,他要告诉苏风溪所有的真相,他要帮苏风溪报仇雪恨。
司徒宣走出了阴影,苏风溪却一把抱起了皇甫庆,将他抱进了房间里。司徒宣眼睁睁地看着,苏风溪替那人褪去了外衣,脱下了鞋子,又将柔软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看了一会儿,才起身出了门,跨出门后,又极为熟稔地将房门紧闭,以确保不会吵到他。
苏风溪本是笑着的,但当门关合后,他便落了笑,整个人显得严肃又危险:“你来干什么,若教主发现你来找我,恐怕你性命难保。”
虽是责备的话,司徒宣却贪婪地听着,只当苏风溪是在关心他。他捏了捏手,强作镇定,便道:“我来,是想告知你真相的。”
苏风溪眉头微蹙,抱剑于胸,问道:”什么真相?“
“你全家灭门的真相。”
司徒宣的声音已经带了颤抖,但苏风溪却依然镇定的,甚至有些不置可否的味道。
他道:“司徒宣,若没有证据,你有再多的故事,我亦不会相信。”
5.
司徒宣的心迅速地下沉,沉到黑暗之底,在这一瞬,他知晓他与蒙面人的赌约,大半已输了。但他依旧不甘心,他急切地抓住了苏风溪的手臂,苏风溪挣了挣,却挣不开。司徒宣几乎拼尽了所有的力气,抓紧了苏风溪的手,像是他也知道,一旦松开,眼前的这个人,便极有可能转身离去,连解释的机会,亦不会给他。
苏风溪依旧神色淡淡,他的目光冰凉地看着司徒宣,同看一棵树没什么差别。司徒宣注意到了,但强迫自己不去看,不去想,他急促地说着当年的真相,说着说着便落了泪,哽咽着、沙哑着嗓子将这在内心咀嚼过无数次的事实,说与苏风溪听。苏风溪的神色一直没什么变化,纵使司徒宣声泪俱下。
司徒宣终于说完了一切,他瞧着苏风溪面无表情的脸,乱成一团的大脑也骤然清醒,他颤抖着手,摸出一块破碎的玉来,只道:”这是你爹当年随身携带的玉,可证明我所言非虚,我的确是在那日侥幸偷生,才能将一切真相告知于你。”
司徒宣伸出手想将碎玉递给苏风溪,苏风溪却没有丝毫接过去的意思,甚至挣脱了司徒宣的双手,后退一步反驳道:“若如你所言,当时情形如此凶险,你又如何能拿到这碎玉?你既拿了这碎玉,又为何偏偏此时选择告知我真相,纵使这些年我在魔教与你断了联系,那一夜你嫁入魔教中,亦可同我说。司徒宣,此时此刻,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司徒宣睁大了眼,未曾想到此时此刻,苏风溪竟然还如此理智,将其中的破绽一一指出——或许并不是理智,而是本能地不愿意相信,因此绞尽脑汁,将所有的破绽挑出来,以说服自己,这一切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