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蔓延、进入口腔,他扶着地面勉强撑起身子,手背在嘴角擦拭一把,果然沾了红色血液。
好疼。
为了收住取命的一招,方子墨整只胳膊都震得发麻,偏偏剑气反噬还伤了内里,再加上被亓官不夏推的那一下,整个人都头昏眼花,视线模糊不说,还有些恶心。
大口的喘着气,真的干呕起来,血液沿着嘴角低落在地面。若是在以前,别说是吐血,就是牙龈出血方子墨也会立刻去一趟医院检查,而穿越后基本习惯了受伤,现在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还是不信,那人会要他的命。
狼狈的半坐在地上,身体完全凭借着双手支撑,低垂的目光可及之地映入一双绣有银线云纹的精致黑靴,方子墨抬起头来,便对上亓官不夏的眼睛,眼见的反派缓缓蹲下身子,一张俊脸微微靠拢,惹得方子墨轻笑一声,谁知还未来得及开口,衣领便被死死拽住,剥夺了呼吸的权力。
被迫站起身来,剑早就掉到了一边,只有伸手抓住反派掐住自己的手腕才勉强能保持平衡。
“如果刚才你不收手,就赢了。”亓官不夏微微收敛了眉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依靠他的力量才能站稳的方子墨,眼底漆黑一片,辨不明情绪。
他不收手,他不就死了么。
“……我…还以为你会认输,只是、是想给你个机会罢了。”挑挑眉,咽下口中血气,方子墨抬头与亓官保持对峙状态,挑衅道:“反派你还要继续么?我……可凶了……”
“唔……恩……”凶狠的人被不留情面的甩到地上,白衣染尘,十分狼狈。
“那就继续好了。”好像变化无常,却又好像是从未看清过,亓官不夏阴厉的语调和从容的态度实在是太陌生了。
到底怎样才算打赢?他们两人之间的利益冲突到底是什么?
大口喘息着,双手同时发力才能支起身子,手脚并用、努力挪动着,拿到了丢失在地的长剑,却无力将其握紧。方子墨颤巍巍的站起身,摇摆不定的后退着,无处支撑。四周回望过去,便看见软椅的帘幕后有一堵墙。
话说的潇洒,方子墨身体早就支撑不住,现在他只想暂时靠一会回神,可意图被发觉,对战者偏不让他如愿以偿。
“恩……”伴随着痛苦的呻.吟,方子墨确实如愿以偿的靠在了墙上,不过不是他自己过去的,而是被人掐着脖子按过去的。手中长剑几近掉落,却又有一只手替他将其握紧。
艰难的呼吸着,看着亓官不夏近在眼前的一张俊脸,退无可退,生命好像已经走到了尽头。
很不甘心,明明胜利就在眼前,很不甘心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死掉,连某人变脸的原因都不清楚,更不甘心就这样死在亓官不夏手里,让他连恨都不知道该先恨谁。
“到此为止了,方子墨。”熟悉的男声自耳畔幽幽响起,让他回忆起初见时也被这个鲁莽的人误伤的不轻。摇头轻笑,感觉到喉间的手开始微微发力,忽然悲观的感觉这样死去也不错。
穿越以来第一次有了这种想法,放弃自己的生命简直荒唐至极。
半眯着眼睛十分疲劳,嘴.巴开合几下,方子墨听见了自己的声音:“渣攻……混蛋……”
一点都不喜欢用这种形容词形容亓官不夏,因为渣攻的标配就是贱受,可实在找不出比‘渣攻’更精确的词汇,这种莫名其妙说翻脸就翻脸的混蛋,不是渣攻是什么?
损人不利己的话想说太久,以至于出口谩骂过后觉得死而无憾了,是不是也该感叹一句自己也是个称职的‘贱受’?
微妙的形容词入耳,亓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而后,方子墨的喉咙并未被残忍拧断,只感觉握剑的手被抓的紧了又紧,想要低头去看,嘴唇却被人堵住,整个人都被亓官不夏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用比厄喉更残忍的方式剥夺呼吸,灵巧的舌尖舔去了他嘴角残存的鲜血。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方子墨完全被眼前的状况弄懵了,甚至怀疑是亓官不夏的精神出了问题,他到底为什么……
“方子墨。”
“……哈唔……你,恩……”冰冷的声音忽然柔.软异常,方子墨嘴.巴刚被松开,就被亓官不夏顶上了鼻子,玩闹一般摇着头让两人鼻梁轻轻触碰摩.擦,发痒的同时这种暧.昧的动作也让人脸红。
若不是方子墨一声疲累没有力气,他一定会破口大骂,问亓官不夏诡异的举动到底是要干什么了。
“之前真的很抱歉,但现在我们没有冲突了,你的任务也完成了,可以回家了。”
亓官不夏的眸子温柔的可以荡出水来,却让方子墨直觉不祥,被握紧的那只手动弹不得,想要低头去看,却被那反派又一次吻上唇.瓣,挣扎着想要推拒,摩.擦中咬破了嘴角。
好浓的血腥味……
“亓官不夏……”听得见声音颤的有多么严重,身上除了疲乏没有任何疼痛,那阵血腥气显然不是源于自己,可手里握住的剑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另一人胸膛。
“恩,回家吧,方子墨……”
67.第 67 章
回家?
穿越以来, 这两个字确实是方子墨最朝思暮想的, 但这个结果, 却不是他想要的。
明明将自己定义为阅历深厚的老读者, 熟知各种网文套路,可为什么总在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是不是早应该想到, 主角与究极反派注定相杀、必有一战, 是不是早应该意识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