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当成什么了?你接触他,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游隼’的情报吗?”
安德烈终于抬头艰难地看了他和欧渝的方向一眼,与此同时,欧洛发现欧渝的手居然在抖。
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欧渝手抖了,小时候欧渝会边哭边打嗝,难受得整个人缩成一团发抖——他以为欧渝现在已经不会这样了。
可是欧洛突然发现,其实欧渝好像一直都没有长大。他遇到解决不了的事情还是会害怕,哪怕他已经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王牌驾驶员,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难受起来会发抖。
只是他已经学会把这种害怕掩饰起来,所以欧洛一直以为他已经不怕了。
欧洛心疼地握住他的手,向前迈了半步站在欧渝面前,把他大半个人都挡在自己身后。
安德烈从欧渝的脸上看不出端倪,却看不到欧渝发抖的手。他被阿诺德拷住了手,看了欧渝一眼,说:“我……”
“不用说了,我不想听。”欧渝猛地开口打断了他,声音冷硬,“留着说给随便什么人听吧,我先回去了。”
他面沉似水,突然握起拳头挣开欧洛的手,边把枪插回枪套里边往回走,再也没有回头。
“就当我喜欢过一条狗吧。”
欧洛看着他走过拐角,回头和阿诺德对视一眼,什么也没说,冷着脸走到安德烈面前。
他没表情的时候和欧渝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站在那里就像同一个人。安德烈等他走到眼前了才回过神来,抬头朝他笑了笑:“替我跟他说声抱歉。”
“他很难过。”欧洛蹲下身和他对视,觉得自己也难过极了,“你知道吗?他昨天才告诉我他在谈恋爱,今天就发现这是个骗局,他有多难过,我就有多生气。”
他第一次见到那样的欧渝,难得地对他有了小秘密,被问到的时候有些别扭,但还是承认得爽快——他第一次见到那样的欧渝。
可是才过了不到一天,他们在这场突袭中发现,其实那些甜蜜的小秘密全都是骗局。欧洛不知道欧渝会有多难过,只是他现在感同身受,觉得自己想把安德烈大卸八块来泄愤。
“我……一开始不是在骗他。”安德烈有些艰难地说,“只是后来情况变了,不得不这样。”
“不得不怎样?”欧洛冷冷道,“利用他终于喜欢上你,从他身上套情报吗?”
安德烈终于无奈地笑了笑,没说话。
欧洛不打算跟他废话,重复了一遍欧渝的问题:“人往哪跑了,你到底说不说?”
他等了几秒,没得到回应,活动一下没受伤的那只手,觉得力气不够,于是换了受伤的右手,狠狠对着安德烈的鼻梁来了一拳。
这一拳下了死力气,安德烈被他打得砰一声撞在墙上,两眼发黑,鼻子流出血来。
“说不说?”他又问了一次。
安德烈没有反应。
欧洛指骨被撞得通红,攥在手心里的指尖也火辣辣地痛。他却不在意右手那点痛,就势又给了安德烈一拳,估计安德烈的鼻梁已经被他打骨折了,还想换个地方打,直到阿诺德拦住他才慢吞吞地站起来。
阿诺德拉着他的手看了看,皱起眉头:“随队回去重新包扎,这样对伤口不好。”
“没事,小伤而已。”欧洛把手藏到身后,还盯着安德烈看,“你们是不是已经知道逃走的是谁了?”
“嗯,他父亲。”阿诺德说。
“好,那我去找詹金娜和戈斯塔。”
和欧洛猜测的一样,他又看了安德烈一眼,转身走了。
等他回到斯莫利特的病房,那里已经被詹金娜带人围起来了,他挤进去找到詹金娜和戈斯塔,詹金娜却对他说:“塞拉女士和她的病人已经被转移了,这里只是诱敌的布置。你现在赶到楼下,说不定还来得及追上明克他们的车。”
于是欧洛从安全通道下楼,等他到了楼下,正好看见明克指挥别人把两个大箱子往车上搬。那是一辆半对空的自动战车,后备厢通常用来存放弹药和别的物资,现在却被两个箱子挤得满满当当。
“发什么呆呢,赶紧上车。”明克朝他招招手,率先爬进了车厢。
欧洛连忙跟着其他人一起上车,这辆车容积不大,开起来自然比普通的战车要轻便快捷,不一会儿就抄小路离开了研究院的管辖范围。他们离开后,研究院突然警报声大作,欧洛从车窗里往回看,发现研究院居然起火了。
“一点小手段而已,老大他们着不了道,放心。”明克趴在他旁边看得津津有味,“奥古斯塔斯够可以的啊,连儿子都不要自己跑了,现在又带着人卷土重来,是想把我们连锅端了?”
说到奥古斯塔斯,欧洛突然回过神来:“小渝呢?他怎么走的?”
“怕这边有什么大情况可能需要战机支援,所以我让他先回去了,不过估计也出不了什么大事……”明克摇了摇头,“我是看他状态实在不好,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就想让他先回去休息。”
说着他又回头看了看并排放在后面的两个大箱子,无奈道:“奥古斯塔斯父子是想要那个男人吧?唤醒手术失败了,塞拉女士也一起沉睡,我们没办法,只好连人带仪器一起搬走了。”
“……失败了啊。”欧洛小声地重复。
“嗯,不过说不定能用新技术救醒过来呢?他们这样连在一起,其实比一个人要好唤醒得多——只要一个人醒了,另一个人也会一起醒过来。塞拉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