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一个男人,需要的不是觉悟,而是责任感。对方愿意雌伏于地、为你抛弃尊严,你就有责任去回报他的这份信任。不过,对于青楼中人来说,‘责任感’这个词太奢侈了吧。”
“……”
“罗夏的确是一名很好的客人,而我自有脱身之道。放心,我会促成你们俩的事的。秋日燥热,心情大起大落对身体无益,吃点甜点平复一下吧。”
掀开帘帐,李逸走回房间。
入夜,晚风敲窗,李逸坐在地上,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一颗石子敲在窗上。
以为是无聊人的恶作剧,没想到又一颗敲在窗上。
李逸打开窗探出头,看见从屋檐上垂下一截绳子。
他抓住绳子,立马被一股巧劲提到了屋顶上。见罗夏摆了一坛酒两盏碗在屋檐之上,笑而望月。
“秋月高洁明净,甚是美丽。”
李逸走过去坐下。
“罗公子睡不着?”
“李兄不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
“不敢自称为兄,刚给自己取了字,你以后就叫我子瞻吧……不,酒就不喝了,一杯倒。”
罗夏端起一盏酒,一饮而尽。
“我自小无父,故未曾取字,深以为憾。及闻子瞻此言,才发觉是自己扭捏了。依子瞻看,我该取何字?”
李逸看着他,脑中就浮现‘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词句,脱口而出:“子美。”
罗夏含笑看着他,当下应好。
“子瞻既是习武之人,又为何甘愿困居在这青楼之内?”
李逸带几分惊诧地看着他,罗夏指了指他遍布剑茧的手掌。
“啊,罗兄好眼力。我进风月云雨楼不为别的,只是盘缠用尽,来这以工换酬,休闲个把月便离开。”
“……子瞻果然异于常人。”
“鄙人素在江湖上无名,又非名门望族出身,不需考虑颜面名声。”
罗夏轻笑出声,又进一盏。
“罗兄是否在为曦风烦恼?”
“子瞻有何指教?”
“只是想问罗兄一个问题。如果罗兄不愿答,那也无妨。”
“但说无妨。”
“听闻罗兄未曾与曦风有过鱼水之欢。千金不mǎi_chūn宵一度,罗兄这是为何?”
“……”
“你不答也罢。我还有一问题要问,就睡去了。罗兄,若一人将身心托付于我,只因在我身上看到他人的幻象,我因无知接纳了他,现在该不该对他负起责任?”
李逸喝了一盏酒,中间一直死死盯着罗夏,看他的表情和反应。
被笑容面具遮掩的震惊和若有所思。
“罗兄两个问题都不愿答,我也不自讨无趣了。小弟告辞。”
李逸向下一跃,在墙上接力一点,轻松飞进屋内。酒气上头,但是大脑还是转个不停。眼前旋的是周方治的脸和曦风的脸,耳边似乎还听到他们零碎的话语,恍恍然见一人坐在床榻之上,其面容看不清晰。他伸出手去,一个踉跄,跌倒在半路。
一人伸手拦腰扶住。
“如果你…注视的真的是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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