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事?不,宋惜当然有事。
“你妹妹她……”
“我妹妹不是很好,她受了惊吓,不大愿意见人,这几年心理医生看了不少,可……”华韵苦笑一声,“总是我对不起她,引狼入室了。”
陶梓的唇角溢出一丝烟雾,想到宋惜曾受的折磨表情又变得十分悲恸,“裴立扬把你妹妹……怎么了?”
既说到此处了,华韵也没什么不能讲的:“我妹妹还小,可她也不是什么也不懂,裴立扬装的人模狗样哄骗了我,我居然就信了,那天我妹放学,我手上有事,就让他帮我去接了,谁知道这王八蛋,把我妹送到家以后居然要带着她玩一些下流的东西……要不是我提前结束,恐怕……”
她说:“我原以为跟他分手就完事了,好在我妹妹没被怎样,可是后来她越来越古怪,家里仅仅来了男性客人她都会吓的大哭,我这才告诉了父母这件事,可是没有证据,能怎样?”
“是啊,没有证据,能怎样……”陶梓叹道。
就连宋惜都已经死了,那些真相更是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
“不过……”华韵指了指沈画,“他和奚止倒是把裴立扬给揍了一顿。”
沈画的手上弹了两下烟灰,淡淡道:“还是打的太轻了。”
陶梓闻言指尖一抖,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画面,大树粗壮的树干遮去了一半的视线,裴立扬被人打的躺在了地上,嘴角带血,而他面前还站着两个个子极高的男生,其中一个插着口袋,歪嘴带笑,夜色下的脸白的邪气,他的舌尖舔了舔嘴角,蹲了下来,点着裴立扬的头正说着什么。
这是什么……
陶梓愣住。
华韵没看见宋惜愣住的眼眸,继续说道:“这种无从分辨的事要是闹大了,我妹妹以后长大了怎么办?裴立扬跑的倒是快,举家都出国了,呵,我父母为了给妹妹换个环境也带着我们去了外地。”
华韵的声音变的又远又婉转……陶梓的思想却仍愣在原处……
这个画面不是她的记忆。
所以,是宋惜的?
宋惜她亲眼看见了沈画和奚止跟裴立扬打架的画面?
*
“谁给她的烟?”
奚止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他皱着眉,盯着宋惜指尖的烟蒂。
陶梓闻声回头,猛的咬住了嘴。
他逆光而立,身后的射灯拢在周身,染成了一片耀眼的浅金色。
像太阳。
《若你是我生命里的光,就好了。》
“……”一声细微的响动,烟草燃尽,断下发白的烟灰,落在木色的桌面上砸了个粉碎……
原来是这样……
陶梓忽然懂了……为什么宋惜会这般执着于奚止,不是喜欢,不是幼稚的爱恋,而是……身处黑暗之中想要抓住阳光的渴望。
她躲在树后,从裴立扬的眼里看见了恐惧。
*
“嘶……”陶梓被烫的吸了口凉气,
奚止伸手把她指尖的烟头拿了出来,心疼的低声问:“不烫啊?发什么愣?”
陶梓摇摇头。
她望着奚止的脸心中翻腾,这样一点点抽丝剥茧得来的真相压的整个心脏密不透风,连陶梓自己都无法分辨胸口里那颗跳动的心脏到底属于谁。
是宋惜?还是陶梓?
*
“都红了。”奚止皱着眉,摸了摸她的手指头,扭头问沈画,“你给她的?”
沈画委屈道:“她自己要的……”
“奚止。”陶梓忽然开口,还未等奚止回过头她已经抱了上去,呢喃道:“我抱抱你好吗……”
奚止一愣,完全不知道自己出去打个电话的时间发生了什么,宋惜怎么忽然乖的跟只猫一样搂住了自己……
“你们把她怎么了?”
华韵和沈画对看一眼,从彼此的眼里都看见了难以置信,这可不像奚止啊……
沈画干笑几声:“宋惜,你差不多行了啊……”
华韵撇嘴,很难跟沈画解释女孩子就会有突然想要撒娇的时候……可现在这时候,大家刚说了这么沉重的话题,合适吗?
*
好容易陶梓才松开了手,她这才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刚才那一瞬间,宋惜的残留的意识仿佛跟她的灵魂扯在了一起,只想伸手抱住想象里的阳光而已。
“咳…咳……”陶梓清咳了几声,坐回了椅子,垂下眼眸去喝了口果汁。
奚止的脸色可比刚才出门的时候好太多了,他摸了摸宋惜的头发,对华韵说:“你放心,裴家的公司开不起来的。”
沈画冷笑一声:“可惜没法把裴立扬揪出来。”
华韵说:“要是真像沈画说的,他家在意大利的生意完蛋了,那么如果回来也没法东山再起的话,他也不会有从前的好日子……到底便宜他了。”
奚止抿了抿嘴,“生意上的事你不用担心,至于裴立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