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命运居然如此残酷,到手的幸福,总是在下一瞬间破碎湮灭,躺在手心的,只剩灼人的灰烬。
危棠的白发似又增添不少,双眉紧拢,眼睛湿润,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危棠很想说什麽燕东你这个害人精之类的话,但现在,他却是说这种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时,燕东突然昏倒在躺椅上。
危棠吃了一惊,想去扶他,却觉得手臂一紧,回头看,是那黑发猫妖。
亚尔说:「别慌,是我让他睡了。」
危棠恶狠狠地说:「你该给他点惩罚!这个人……太可恶了,和前男友纠缠不清就算了,竟害少爷……」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亚尔说,「我的猫墙就在他们家附近。他和梁允凡的事情我不多不少也知道些的。」
「那是怎样!」危棠怒道。
「据我所知,梁允凡是个疯子,每天晚上都会虐打燕东。後来燕东还被逼得跳楼了。事情闹这麽大,才传到梁老爷子耳里。」亚尔说,「这时我亲眼所见。如果燕东不是疯子,应该不会想和他复合的。这里面大概有什麽误会吧。」
危棠先是一惊,後是有点後悔自己如此对待燕东,但这麽一点後悔随即被担忧所淹没。
「少爷,少爷怎麽了?」危棠恐惧得全身发抖,「他……他怎麽了?」
亚尔闭口不言。
看亚尔沉默的态度,危棠便知事态不妙,手紧紧捉住亚尔的肩膀,失控地叫道:「他怎麽了?你知道是不是?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他怎麽了!」
亚尔看著危棠的眼睛,缓缓说道:「他的肺部被刺中了,好不了的。」
危棠本是用力地捉紧亚尔的肩膀的,但此时,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乾了,双手无力地垂下,噗通一声的,双膝跪地,眼泪便低落了。
亚尔跟著跪下,扶著危棠的肩膀,柔声说:「人总是会死的。」
「住口!谁死了?」危棠对亚尔失控地大吼,「少爷才那麽年轻?怎麽会死!」
亚尔沉默不语,乌黑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危棠苍白的脸,似有千言万语欲道。
危棠捉住亚尔,说:「你不是妖怪吗?你不是有法力吗?你能不能帮我?」
亚尔答:「生死有命,我这麽一只小猫妖,是无法逆天而行的。」
危棠像是失去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的,绝望地瘫软,身体靠著墙壁支撑,头发霜白,脸色也苍白,那双失神的黑眼珠显得尤为突兀。
「危棠……」亚尔拉了拉危棠的衣袖。
危棠一把甩开亚尔的手,说:「我不想再见到你。」
亚尔像是被什麽刺中心房一样,疼痛难忍,脸色煞白:「你就只看到你的少爷吗?」
「你诅咒少爷会死,我不信你!我讨厌你!」危棠迁怒於亚尔身上,大声地呼喊著,「我恨死你了!你走啊!你这不祥的黑猫!」
亚尔身体晃了晃,脸色也白了:「我不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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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小精悍的结局
「你诅咒少爷会死,我不信你!我讨厌你!」危棠迁怒於亚尔身上,大声地呼喊著,「我恨死你了!你走啊!你这不祥的黑猫!」
亚尔身体晃了晃,脸色也白了:「我不祥……对不起……」
危棠无力地闭上眼睛,意识昏昏沉沉,不知何时,已被倦意袭上脑门,陷入了昏睡之中。
当危棠和燕东再次张开眼睛时,手术室的灯已灭了。
医生走了出来,说:「病人被利器刺中,但幸好伤口不深,肺部丝毫无损,很快就可以出院的,你们放心吧。」
燕东和危棠高兴得快要尖叫出声。
「哎呀!」一个护士尖叫。
几人忙上前问道:「怎麽了?」
「这里有只死猫!」护士指著地上一只淌血的黑猫。
燕东和危棠都皱起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只猫,却是怎麽也想不起来。
不过天下的猫长得都相差无几,觉得熟悉也不足为奇。
医生不知是发什麽善心,竟帮黑猫验起尸来,末了得出结论:「是肺受伤了。」
後来燕东才知道,在燕东飞抵纽约之後,梁老爷子就过身了。遗产争夺竞争激烈,梁允凡身为私生子,又没把心思放争身家上,因此没分到多少钱,便脱离了富家公子行列。他找了份写字楼的工作,朝九晚五,每天到燕东旧宅打理剪草。而当日,他像往常一样前往燕东旧宅,看到燕东与贝云轩一起,手执指环,他妒忌心起,便上前刺中了贝云轩。
不过怎麽说都好,贝云轩已利用自己的势力,让梁允凡被判无期徒刑。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经历了这生离死别,贝云轩和燕东的感情更加坚定。燕东对贝云轩事无不言,坦诚相对,而贝云轩也公开了自己与燕东的关系。在荷兰,贝云轩和燕东交换了那精美的对戒,而o和高蓝也立下了一生不离的盟约。
可惜,无人记得,我们喂过一只猫。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