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里,有差异的事情不是一件两件,跨度也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好几年。倘若我们再仔细核对,还能找出更多的。”叶修说,“你们的记忆里有没有断层,或者模糊不清的地方?”
众人面面相觑。
“这……很多吧?”肖时钦开口。
“现在让我回忆某年某月某日的事情,除非那天有比赛,不然真的记不清啊!”黄少天说。
“全都记得清才有毛病吧!”孙翔说。
“我指的是疑点,比如你回忆一件重要的事,竭尽全力也想不起来,或者一件事想起开头,忘了结尾,再或者某个亲人的脸你很熟悉,却不记得声音……这一类明显与逻辑相悖的。”
在场的人都皱起眉头,仔仔细细回忆思索了一番,最后一起摇头。
“没有。”
“我太确定了,我一切正常。”张佳乐没好气地说。
所有人齐刷刷看向叶修。
“靠……我叫你们想,是叫你们想想所谓的记忆捏造一说可不可靠,不是叫你们发散思维得到不正常的是我这种结论的好吗?”叶修吐血。
“呵呵,”喻文州压过笑得厉害的几个人说话,刚才他也笑出了眼泪,“你是想说,不会有人能凭空生造出这样环环相扣、真实完整的记忆,退一步说,有人做到了,并将重塑记忆的我们放在这里,那我们面对这样可怕的存在,将毫无反抗之力,而连记忆都不可靠的话,那思维呢?感官呢?会不会我们向前走,其实是向后退,甚至一脚迈下悬崖?我们会彻底失去对自我的掌控,也就不可能脱困。”
他淡淡微笑着,看着几个面色开始发白的人:“所以,这种假设没有意义。我们只能断定,它不存在。”
“我们十二个人进了山洞……”叶修说。
“妈的,我的人生观刚刚受到了冲击,大家不能一起恍惚个几秒钟吗?”方锐怒目而视。
“你再恍惚就会开始思考自己生存的意义,思考宇宙的真理,然后一个看不好你就跟他一样了。”叶修指指黄少天,后者愣了一下,才想起叶修是在插刀自己说的那句大脑病变:“你妹!”
“去探险的不只我们,一些随行的战队成员,工作人员,媒体记者,还有导播、摄影,去了很多。”叶修说,“大概他们想拍点选手的日常花絮。”
“后来呢?”
“你们一直想问,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行李包对吧?”叶修说,“大家进洞的时候,把行李都堆在了一条通道的拐角处,我在这个洞里醒过来后,小周也在,我们两个人原路摸回去,找到了所有人的行李,但却找不见出去的洞口了。”
好几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们十二个人进了山洞……”话题又绕了回来。
叶修看着他们,视线却像落在空处,透过漆黑一团的迷雾,看见了那天洞口摇曳的,雨洗过的藤叶上闪烁的光芒。
因原著不涉及真实地名,本文出现地名均为谐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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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这里真的是溶洞吗?钟乳石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黄少天说。
他的鸭舌帽上还滴着水珠,山雨来得急骤,清晨出门的时候只是毛毛雨,爬山爬到一半,大家就像饿了七八天的野狗看见了最后一块骨头,被大雨赶着一路窜了上来。一半人都带着雨伞雨衣,但在湿滑的山道上,想保持干爽那得练好轻功。
摄像师裤管的泥泞一直湿到膝盖,还敬业地扛着个机器在拍摄,两个队里的随行人员也举着dv,职业选手们都挺自然,说说笑笑,一路打闹进了洞。这个山洞与下面的山间小路还有距离,人需要爬上一段陡坡,再拐过一扇屏风似的石块才能看见洞口,加上藤萝茂密,即使是经常爬山的人也很难发现这个洞。
雨一下,山间山麓冷色调的绿一层层一浪浪软烟一般浮起来,随便找个角度,拍出的照片都赏心悦目。好多人挤在洞外,居高临下地拍照,摄像师也挤过去拍了一段风景。剩下的人进洞转了几圈,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个洞挺高,洞顶离地面接近四米,粗略判断至少有上百平方米的空间,洞壁上一左一右,各有一个幽黑的洞口,洞中套洞,看来还别有天地。
外面下着雨,洞里也能听见滴答滴答的声音,职业选手们好奇地循声找去,纷纷表示已醉:一个破脸盆倒扣着,水珠就滴在盆底,滴答滴答地响着。一边还倒着一张板凳,几个搪瓷碗,显然流浪人员把这里当成暂住地了。
“要不走吧?”有人提议了,“好像没什么东西啊!”
“那边往上爬一点,摸到的土是湿的,以前说不定有河。”张佳乐从左边的洞口冲出来,手里抓着块雪白晶莹的鹅卵石,李轩跟在他身后,好几个人吓了一跳。
“你们什么时候进去的?”
“就刚才啊,左边的洞没多深,走不了多远就到底了,地上有好多这种石头,可惜是死路。”
“右边的呢?”
“右边的洞你们最好不要进去。”一个戴眼镜的女生开口了,她胸前挂着工作证,一看就是百花俱乐部的工作人员,“我问过村里的人,他们说右边的洞很长,有人走了四五个小时都没走到底,也没人走到底过,那个曲折幽长啊,别到时候迷路了。”
“很曲折?”唐昊被勾起了点兴趣。
“景色怎么样?”几个人凑过来。
“还挺漂亮吧!之前有村民背出过小一点的钟乳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