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去前殿将那折子寻来”。
“是”白桦不作它想,退身往外走去。
“出来罢”太子见白桦离开,方搁笔言道。
“狐族四子白小江拜见太子殿下”白小江见大哥离去便显了身形,暗道:太子殿下给的青符果然厉害,竟连大哥也不曾发现自己。
“白小江,你可要问那陆峥体内金丹一事?”太子开门见山。
白小江刚行完礼,乍一听,心中顿时警觉。
“不必担忧,那原本就是他的事物,陆峥原为天界降龙神君,现不过下凡历劫。”太子看白小江面色如常,继续道,“金丹可延其凡体寿命,下界妖兽觊觎已久,你且小心。”说完,太子又赐了白小江一道护体紫符。
“谢太子殿下。”白小江心中早已惊涛骇浪,匆匆拜别太子,离,算算时间,陆峥也该醒了。
竹舍内,一名男子长身玉立,仅着白绸内衬,墨发披散立于窗前,静望窗外竹林。白小江进来时,陆峥也未发觉。
“陆峥”白小江上前从背后坏住陆美人,方才所见之景莫名让他想到那年玉兰花下忧郁的青年。
“白小江?”良久陆美人出声,“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陆峥的声音有些嘶哑。
“陆美人多虑,白某舍不得离开”
陆峥闻言,转过身来,先将白小江仔细端详了一遍,见其仍是初见般一双笑眼盈盈地望着自己,当下心间柔软。在那笑眼印下一吻,随即紧紧拥他入怀。三十多年,失而复得只此一次。
☆、七、血色扬州城
赵灵儿自端午那日落水被白小江所救,心间越发思慕,养病期间数次梦到那含笑的褐眸。
赵匀廷见自家幺妹如此茶饭不思,为伊消得人憔悴。只知道从前灵儿心系那陆府陆峥,后拜那陆峥为义兄,往后便消了此份心思,现今又是因何?
赵灵儿心里却十分清楚,自己对那白公子害了相思。白小江却是扬州城人尽皆知的陆府二主人。她憎恨自己起了那份心思,一时觉得对不起陆峥哥哥,一时又按捺不住心间的思慕,正是为求而不得挣扎。
赵匀廷见赵灵儿此番模样,心中不忍。“灵儿,你若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左右还有大哥和赵府”
赵灵儿本已绝望,见向来宠爱她的大哥如此说法,心底生起一股暖流,呜咽一声扑倒在赵匀廷怀里哭泣。
几日后,赵灵儿到陆府拜谢,同时终于决定向白公子坦露心意。
还是院中的那棵百年玉兰花,花早已落尽,此时枝繁叶茂,倒也显得生意盎然。
当年树下的白衣青年此时换做了白小江,黄衫女子却还是当年的赵灵儿。
“白公子,我……我倾慕于你”赵灵儿终是说出了那句藏于心头的话。
这是何等相似的情景,问苍天绕过谁!白小江怎么也料不到自己也有今朝。
思虑再三,白小江觉得还是如实相告比较好。
“赵姑娘,白某此生只倾心陆峥一人”白小江见赵灵儿面色苍白,狠狠心继续说道,“姑娘的良人绝非在下,还请姑娘莫要误了自己。”
赵灵儿泪如雨下,同那日一样逃离了玉兰树。
白小江无言叹息,抬脚朝前厅公务的陆美人走去。
一阵风过,玉兰树飒飒作响。忽而,一道黑影从树下走出,原是那黑蛟化了人形。
“白痴,世上哪有不变的情爱,那狐狸和那女人都是笨蛋。”一名身着黑装的幼童站在玉兰树下,眼里写满了蔑视。“阿蔓,你说是也不是?”回应他的只有那寂静的阳光。
黄梅时节家家雨,扬州城连日丝雨绵绵,雾霭重重。
陆小九和陆小七躲在屋檐下数着水花,“呸!好雨贵如油!这雨再下下去,估计临安城的雷峰塔都要倒了”陆小七十分不爽这连日的烟雨。
“就是就是,最近城内不太平,七里巷昨日又出了命案”陆小九也觉得这多日的雨碜的慌,心想莫不是龙王爷最近心情不好。
两人又互相抱怨了一通这惹人厌的雨季,想到从前日起就忙个不停的陆少爷和白小江,期盼这天早早放晴。
陆峥确实为近日接连的命案忙得焦头烂额,这命案离奇得很,死者皆成干尸状,竟不像人为。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慌乱,陆峥嘱咐手下封锁消息,对外只宣称西域人作案。
白小江看在眼里,心里却有另一番思量。这番模样分明是被妖物吸干了精血。白小江担心那妖物是为夺金丹而来,时刻紧跟着陆峥。
然而这雨下了一个月,总共六六三十六人殒命。因这连日的血光之灾,扬州城里一时风声鹤唳,一到日落,家家闭门不出。白日里也闹得人心惶惶。
是夜,连日奔波的陆美人好不容易沉沉睡去。一道黑影忽地从窗前闪过。白小江等候多日,将太子给的紫符飞向熟睡的陆美人,又在竹舍内布上结界,方才追那黑影而去。
一路追踪,黑影穿街走巷,最后竟闪进了那赵府。白小江翻墙而入,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赵府中院血流满地,花园里堆满了尸体,白小江心里咯噔一下,尸堆中除了家仆竟还有赵家长孙赵匀廷及一干衣着华丽之人。
白小江忆起那日树下含泪离去的女子,正一具具寻那赵灵儿。中庭中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叫声。
白小江寻声望去,正是惊恐万分的赵灵儿。昔日的心上人此刻在赵灵儿心头已然成了恶魔,她惊慌失措地往府外逃去。
及至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