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兼少掌门,身份清贵,从小习道,生长在终年云山雾罩的青山道观,如今在锦城工作历练,住在芙蓉观。
芙蓉观位于锦城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独门独院。
张白钧有一把师门代代传下的桃木剑,为上乘法宝,桃木取材自钟山千年桃木,灵正非凡,可斩诸多邪祟,名曰无用剑。
张白钧最擅长的是画符。
他画出来的符,支撑了青山道观一年三分之一的收入。
财大气粗的主顾从他那里买一张贵的,一烧就是六位数。
渚巽回到家里。
她家离市中心很近,一室一厅。
尽管卧室隔出了一小半作为书房,对于单身青年来说,依然绰绰有余。
她十四岁起就一个人过了,早年借住在张白钧的芙蓉观,成年后靠自己的薪水,攒钱买了这套小公寓。
这是她孤独而自由的王国。
晚上,渚巽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上睡衣,把枕头拍拍松,躺下合眼。
……
梦里有一片迷雾,她走了很久,迷雾渐渐散开。
眼前竟是一片广袤之宇,浩然不可极,渺然不可追,混沌深邃。
对于凡人而言,如同鲲鹏之于蜉蝣,春秋之于蟪蛄。
有一个高大的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不动如山,仿若踏碎时间的巨古神灵。
阴影在他身后的深空移动,是未可名状的混沌造物。
那人似乎听到了渚巽的脚步声,略微侧过头。
他戴了张鬼齿纵目的漆黑面具,古老的阴阳符文交错纵横,像锁链一样缠缚在面具上。
渚巽望着他的背影,体会到一种亘古的孤独。
蓦然间,天地变色,深空的阴影从穹顶滚滚而来,说云不像云,活物一样,电芒乱闪。
渚巽抬头一看,忍不住发出惊叫。
那人转过身,朝渚巽扑来,抱住她。
他背上展开了一对青色羽翼,环形法场似涟漪荡开,他的胸膛宽阔而温暖,令人想要流泪。
渚巽恍惚间抬头,刹那,巨大的云山铺天盖地压下,吞噬了她的视野。
那人用羽翼和身躯,为渚巽挡住了充斥天地的闪电。
……
充满热带丛林气息的手机闹钟炸响,渚巽猛然惊醒。
又是一个大白天,上午十点。
渚巽爬下床,走进卫浴间,刷牙洗脸,换衣服,坐地铁专门去附近一家有名的店吃早饭。
地铁上,有两个上班族假装看手机,偷偷地给渚巽照相,渚巽不着痕迹地避过镜头。
渚巽比普通女孩高一些,笑起来更有一丝莫名的仙气,在单位里是门面担当级别的人物,经常被领导拎去参加各种需要宣传照相的活动。
她不注重打扮,从来只穿裤装,上衣多是衬衫加防水夹克,一双黑色高帮便鞋,头发有些长,凌乱地扫过后颈,搭在熨帖的衬衫领子上,身上充满清早的气息。
来到那家店后,渚巽在老位置上坐了下来。
因为不是高峰期,周围人很少,老板认识她好几年了,打了声招呼,熟门熟路地上了豆浆油条和皮蛋瘦肉粥。
吃完早饭,手机来电响起,是她为张白钧设置的专属铃声。
张白钧:“十一点半来东站接我!”
渚巽:“遵命。”
吃完早饭,她回家了一趟,到达约定时间,专门开自己的越野车去接张白钧。
到了高铁站外停车场,她给张白钧发了自己的位置,就坐在车里看手机。
过了一会儿,副驾驶车窗被人敲了敲。
渚巽转头一看,一个英俊的年轻人将墨镜拉下来了点,露出一双很招桃花的笑眼。
渚巽咔哒一声解锁车门,张白钧打开后车门,将行李扔在了座位上,关门,打开前面副驾驶车门,钻进来坐好,关门系安全带,一气呵成。
渚巽打量着她的童年好友,对方看起来还是老样子,一副英俊多金的倜傥派头,不愧是家里有祖传道场可以继承的道n代。
“玩得怎么样?”渚巽问。
“玩?”张白钧摘掉墨镜,皮笑肉不笑的,“我这次把客户打了。”
渚巽倒吸一口凉气。
这消息让她很震惊,同时又很好奇。
打客户这种事一般人干不出来,除非是张白钧。
一定是那个客户做了很过分的事,否则张白钧绝不会对普通人动武。
“什么情况?”渚巽问。
张白钧不紧不慢地说:“那蠢货信了东南亚那边的邪术,养了多只小鬼,事情搞大后,反噬得很严重,他老婆死了,他竟然还想让我把那邪物控制住,继续给他搞钱,我不干,他就威胁我,行啊,看谁横,我就打得他妈妈都不认识。”
渚巽目瞪口呆:“然后呢?他没投诉你?”
张白钧冷笑:“他家里摆了邪阵禁术,违反了天监会条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