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装潢极尽奢华典雅。
楼珥主动向沧巽介绍:“沧巽大人,俱乐部的地点是流动的,这个季度在这家酒店通宵举办,所以我刚才是出来透个气,顺便觅食。”
他们走进一部隐藏在角落,无人使用的电梯,楼珥按下了12a的楼层,键位旁标注着限停,然而楼珥念了句什么,电梯叮的一声停在12a。
电梯门一打开,即是一个幽暗的花厅,出了花厅,是一段走廊,尽头一扇高大的门,两边站着穿制服的保镖,当然,都不是人类。
保镖们朝楼珥行礼,楼珥点头,亲自为沧巽打开门,低头做了个邀请进入的手势。
沧巽穿过了一层强大的结界,进入门中。
在穿过结界的刹那,她的力场和结界发生摩擦,接触的地方波光晃荡,随后沧巽恢复了无明之魔的真容,乌黑长发飘落在腰后,发梢赤红,身着一袭烟灰衬墨蓝无肩晚礼服长裙,星光高跟鞋舒适地踩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手持宝石小包,一双赤红色眸子横波缓缓,纵观全场。
楼珥一步跨进房间,同样露出了魔化后的姿态,七窍里不见其他,全是密密麻麻蠕动的烟雾。他也换上了全套手工男士高级无尾礼服。
小型宴会厅那么大的房间,东西分别是休息区和扑克区,休息区有沙发、吧台、洗手间、露台,扑克区则是专门打牌的地方,是这个俱乐部的核心娱乐活动。
到处都是魔。
装饰意味浓厚的枝形顶灯,天价的真迹壁画,香薰烛烘出雨林果木的气息,音乐流淌,夹杂着笑声、高谈阔论声,所有魔都衣冠楚楚,穿戴得如同国王。
他们的真容肆无忌惮地暴露在暖黄的幢幢光影下,绝大多数极尽恐怖邪恶,普通人若冷不丁对上随便哪个的脸,都会立即晕厥。
这里是名副其实的神圣魔窟,凡人无法踏足的顶级异教徒俱乐部。
离门厅近的几个魔率先注意到了沧巽,慑服于她令人心悸的殊胜容貌和强大法场,他们没有上前打扰,一路目送楼珥领着沧巽去了扑克区。
楼珥再次试图确定沧巽的真实意图:“沧巽大人,需要我为您介绍游戏规则吗?”
如果沧巽单纯是来玩游戏的最好不过。
沧巽点了点头,注视着绿绒布长方形牌桌,以及周遭那些游刃有余的玩家们,她的眼神令楼珥心惊肉跳。
老天爷……她可别是来寻仇的,楼珥心想。不过天塌下来有老板顶着,楼珥索性不管了,尽职尽责为沧巽介绍了游戏规则。
牌桌爆发出一阵哄笑,输赢已定,输了的魔骂骂咧咧地退出游戏,空了个位子,沧巽走过去坐下。
众魔声音戛然而止,全部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个新来的魔。
沧巽微微一笑,楼珥适时引见道:“诸位,让我们欢迎新玩家无明大人入场。”
他刻意隐去了沧巽的真名,虽然他觉得按照沧巽的实力,根本不怕其他人知道。
牌桌上的魔纷纷鼓掌,都很给面子,沧巽旁边一个男魔殷勤递给了她一支高希霸雪茄,沧巽接了过来,对方优雅点火——用手指,他是个火魔的亚种,脸的上半部分是红色的,像是面具变为了红色的佐罗。
沧巽谢了他,对楼珥说了个数字,楼珥替她取来一大堆银箔圆币形筹码。筹码正面印着希伯来语的l,反面是一串各不相同的数字,据说是从欧洲一家极富盛名的珠宝商那里订制的。
“我听说这里的筹码,一枚即代表一百个死魂。”沧巽翻转着那枚筹码,它自如地在沧巽指缝间滑移,仿佛有自己的意识。
像佐罗的火魔舔了舔獠牙:“人类社会的公墓维护费每年涨价,老百姓都死不起了,那么多无主墓,总能搜刮点什么,何况现在是中元节嘛,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正当来源,别想太多。”
其他魔纷纷笑了起来。一群魔即兴谈论起民生话题,开玩笑说要帮人类打电话向物价局投诉之类,听起来着实匪夷所思,又很好笑。
他们平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有的在违法边缘试探,在灰色地带游离,远离天监会黑名单,手法谨慎。而有的则不管不顾,行事极尽凶恶,因此在全球范围都上了黑名单,是被各国超自然维稳机构通缉的头号要犯,忙里偷闲地来这个俱乐部寻找刺激。
楼珥保持着礼貌的笑容,朝沧巽眨了眨眼,一脸大人他们在放屁您听听就好的表情。
沧巽微微一笑,吸了口雪茄,徐徐吐出一圈烟香。楼珥默默捂紧自己的小心脏。
筹码不止有银箔的,有的玩家面前摆放着一摞摞铸金筹码,楼珥低声向沧巽解释,那些筹码一枚等于五管魔气,即一只魔本身的法力,类似血液之于人类,“管”是行内单位,楼珥这样级别的魔,大约有一千管法力。
沧巽好奇地问:“如果谁输光筹码,散完了魔气,岂不是就死了?”
旁边的火魔道:“放心,在座的魔都有担保人。宝贝儿,你需要我为你担保么?赢了都算你的,输了都算我的。”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