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全苦恼道:“杂家也不知道啊,陛下已经呆在昆明池一整晚了,不歇息也不进食,杂家也不敢提这事儿。”
细君将刘髆地小棉被往上掩了掩,人间□□,又有几人能说的清……
上林苑昆明池。
李安全禀过卫皇后,卫皇后偕一宫女走往上林苑。
轻声步入苑内,卫皇后端过宫女手中的莲子羹,摒退宫女。
雨还未停,池中有豫章台、灵波殿及一条石刻的鲸鱼。石鲸长三丈,每到天上下雨的时候,石鲸首尾皆动。
昆明池东西各立一个石人:一是牵牛,一是织女,做成天河的样子。
当值雨至,武帝坐在池里舟中,舟系殿中石人上。东方既白,凉风激水,不禁凄凉,武帝起身下舟,回到桌边提起笔,却久久不曾落笔。
许是武帝太过入神,还是卫后有心,卫皇后见汉武帝正在提笔写字,站在珠帘后并未上前打扰。
不知站了多久,只见武帝靠在桌上睡着了。
她轻声掀起珠链,将碗放到一旁,为汉武帝盖上一层薄被。
抬手见她拿起桌上宣纸,只见上面洋洋洒洒地写着:“虚房冷而寂寞,落叶依于重扃。望彼美之女兮,安得感余心之未宁?”
握住宣纸的手紧了紧,即刻按照先前的样子摆放回桌上,“虚房冷而寂寞,落叶依于重扃。”她卫子夫如何比得过?又何必自讨没趣,心里想着卫皇后便垂眸走出昆明池。
汉武帝打了个盹,天以大亮,他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唤来李安全,转身欲出昆明池。
“昨晚谁来过了?”汉武帝眼光扫到一旁早已凉透的莲子羹,亦如人心。
“回陛下,这是奴才端来的,看陛下睡的熟,就没打扰陛下”。
武帝嗯了一声并未多说什么,直径走出昆明池。
李安全来到无缘阁时,细君正在同刘髆玩闹。细君也没在意,只知道是按王太后的礼仪下葬,毕竟卫后尚在位,谁又能逾礼。
细君看了眼殿中前来祭拜的乌孙使者,继续逗弄怀中刘髆。
乌孙使者打量着无缘阁中四周的白布帆绸,以及奏哀乐之宫人,眼中掩不住的惊异。
有几位乌孙使者还笑着谈论起来,看在周围汉人眼里,有些不适。
玉儿钻里空档蹭到了军须和阿元面前,看着玉儿流利的乌孙语与他们交流,细君将刘髆交还给身后奶娘。
隔着白布,便听见军须用汉化询问玉儿她的近况。
她一手扒开白布,“大人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就好,而且李夫人刚走,大人何故面带微笑,毫无肃穆之意?”
细君说话的速度有些快,显然后半句话军须没听懂,但当玉儿用乌孙语翻给他听完,他便收起了微带地笑容。
“在乌孙非至亲之人的离世,我们是祝福的,她们就像草原上的风,自由了”,军须解释道。
草原上的风,细君并未见过草原,但想起在帝丘的时候,刮风下雨时,她跑在山间,那滋味确实畅怀。
细君一笑,“大人慢慢看,细君先告退了”。
回到猗兰殿时,殿内灯火通明,细君见有太医出入,疾步走进主屋。
看向床上面色苍白昏睡不醒的李姬,才知李姬近日操劳染上急症。
看着兰儿忙进忙出,细君在一旁静静的坐着,现在屋内这么多人,她不添麻烦就好。
见喂进去的汤药又撒了出来,细君看的心急,起身走向门口,张望了一会儿,派去禀告汉武帝的太监早就回来了。
期间只有李安全来了一趟,敷衍了事。
细君在床边为李姬擦汗,看着李姬起汗的额头,细君心里有些着急,自打进了猗兰殿,她对她不曾薄待一分。
夜已深,灯火阑珊。
细君坐在旁边见李姬高热下去了便打起了盹,兰儿则忧心忡忡的盯着床上的李姬。
手肘碰到床弦,细君睁开眼看着兰儿满目愁容,正欲开口宽慰几句,斜眼却看到李姬躺在床上正盯着她。
“翁主辛苦了,去睡吧”。
看着李姬有些呆滞的眼神,细君心里一酸,她睁开眼本应时捡到自己的丈夫或是儿子,现在却时她这个外人”。
“叫我细君吧,”细君上前握住她地手。
李姬微微颔首,不再看她,只嫌灯火太亮恍眼,嘱兰儿灭了几盏,房里光线顿时陷入昏暗。
“翁主去过昆明池吗?”
细君摇摇头回道,“不曾”。
昆明池处于上林苑中,而上林苑是操练水军的地方,常人不能而见。
“我去过,有次胥儿顽皮闯入昆明池,你知道吗,那昆明池东西各立石人,乃牵牛织女”。
“呵呵”,李姬突然笑了两声,“你说,织女是谁?”
停息半刻,细君刚想回答,抬头见床上李姬又陷入昏睡。
她舒了口气,轻声出门。
天未明,武帝遣所有皇子皇女在无缘殿哭别李夫人。
所有人向西而泣,以示哀思。细君目送殡车走后,玉儿扶着她回到猗兰殿。
“翁主,奴婢听人说李夫人墓冢高大,状如磨盘,上小下大,礼比皇后”。
“是吗”
“嗯”,玉儿的声音在细君的脑海中渐渐淡去,这偌大的墓冢,到底是寥慰谁心?
别长安
盛夏时节,人有些疲懒,细君不在往李延年那里学舞学的勤。
每处的冰块都有份例,细君想起清凉殿来,那儿凉爽,是个好去处。想罢她便带着李玉往那儿去。
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