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
听到这儿,细君瞪了眼睛明白过来了,她望向车外赶马车的刘蒙,只听见刘蒙豪爽的笑声,她是被刘蒙骗了。
细君随即又转过头,脸憋的有些红,她看着段宏,“那段叔你们怎么能这样心安理得的使唤我?”
段宏有些无辜道,“第一,我可不敢使唤你,是你自愿的,第二,也不是我骗你的,别冤枉我”。
听罢,细君喝了杯水,自己一路担心受怕,得压压惊,然后她掀起车帘子,语气不太友善的朝着外面道,“那你们带我去哪儿?”
“你的奶娘家”,刘蒙声音里掩藏不住笑意。
这天,天很晴,风和日丽,从帝丘到长安快马一日就可以到,换成马车最快也得两日,在一个清早,他们三人乘着马车,驶向长安。细君从来没有想到她踏上了一条她希望永远也不开始的路,去时三人,归途三人,只是,人不同罢了。
帝丘有女(四)
大石头落了地,细君在马车里百无聊奈,马车颠簸的向前,在马车的粼粼声中,细君开始犯困,对待段宏的使唤,她一概不理。
段宏见使唤不动她,便道,“阿细,路途遥远,看你如此辛苦,段叔心有不忍,我们还是回去吧”,段宏边说,边作势掀开帘子。
细君一听说要掉头,她的瞌睡虫一下便去了大半,“诶”,细君一边开口阻止,一边阻止段宏开帘子,“段叔真会说笑,我不累,段叔喝水”。
细君从水壶倒了杯水,顺手打开身侧的盒子,往盘子里新布了几道点心,端到段宏面前,不就是要她端茶送水,听他使唤么。
窗外成片的枣树,形成一片阴影,树上果实累累。
细君看了半晌,叫刘蒙停下车,“等会儿,我要解手”,细君声音有些生硬。
见刘蒙停下马车,细君直径跳下马车,未曾看刘蒙一样,这是还在跟他生气。
细君走向枣树深处,段宏从车内走了出来,和刘蒙坐在一处,段宏瞅着细君的方向轻笑,“这丫头片子,脾气这么大,以后怎么的了?”
刘蒙笑着摇了摇头,“大人,这还用问吗?是您惯的,以后婆家退货,大人自然得补锅”
“嗯,不错,合该当初带回家的时候当个丫头奴才使唤。”
刘蒙正想赞同,却又听见段宏道,“说到底还是该怪你,刘蒙,大人我每次叫你给阿细松松皮,你一次都没成功过,让她现在天不怕地不怕”。
刘蒙气结,“我本就是个奴才,没大人撑腰,她敢在家里作威作福?再说了,大人下不去手,我就下的去手?”
段宏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听刘蒙抱怨,“可要是大人娶个夫人来管管阿细就不一样了!长嫂如母,多得是整治她的办法,还下得去手,她就能小家碧玉些了”。
段宏摇头低声笑道,“当初想着养几年送走就好了,没成想,一养便是……”,起初段宏试着找过女眷来照顾阿细,可是当时阿细太敏感,便没了下文。
二人看见阿细从远处走近,便不在继续谈话,刘蒙笑了一声,作势捂住鼻子,“丫头,你昨晚消化不太好”。
细君不理刘蒙,直径走到段宏跟前,献宝似的道,“段叔,看,我刚摘的枣儿!尝过了,好甜。”
段宏接过细君搂在衣裙中的枣子,笑着看了眼刘蒙,和细君转身进到车里。
马车又开始行驶起来,段宏漫不经心的啃着细君水洗擦过的枣子,吃了几个后,望着细君欲言又止的表情。
盯得细君有些不自在,“段叔,有话说吗?”
“阿细,现在,我带你去见奶娘,他们会跟你讲你父母的事。无论他们说什么,你就只当自己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养不活扔了你。”
细君有些不懂段宏的意思,便说,“无论我的亲爹亲娘是谁,我也不和他们走,我要和段叔再一起”。
段宏很受用的一笑,又问:“可是阿细有没有想过,当今世道能顾的起奶娘的,必定是非富即贵?”
“段叔不会是要回去那我换一笔钱就拍屁股走人吧”细君咬了一口枣子,看着段宏问道。
段宏没想细君的思维跳跃的有些大,便手指敲了敲茶杯,有些无奈又好笑,他又当了一回恶人。
“我从前总和你讲,世上有很多人和事都不能强求,也不要执着,大部分的人生活都是不尽如人意的,因为他们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
“奶娘是要告诉我的身世?”细君安静了片刻,从段宏的眼神中得到了默认。
“难道我是某个有钱人家的私生女,还是皇帝遗落民间的女儿?”细君想要缓和气氛,开玩笑道。
却见段宏也没个笑脸,细君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怀疑自己讲错话了。
看着段宏一语不发,细君舔舔嘴唇,继续轻声道,“我一直把你当我亲哥哥的!无论发生什么,我是谁,我都是相信你的。”
细君明白,段宏为她牺牲了很多,没有娶妻大都也是因为她的缘故,其实她现在都不会太在意别人说她无父无母,在不在整日问自己父母为何不要她,这些年与段宏刘蒙相处的感情早已弥补了没有爹娘的遗憾。
“这次我回去了,再也不闹段叔娶媳妇儿了”,细君低头突然说道。
段宏自动忽略了细君的前两问,一听她扯到别的地方,心微微松了松,接话道,“阿细,我不娶,不是因为你”。
细君侧首看着段宏正意气风发的年纪,俊俏的脸庞,知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