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言重了。”苏沐悦俯身请了个安,从容的说:“臣女本就没有处置这位宁姑娘的意思,是这几位嬷嬷会错意了。”
说罢,竟然转身就要走。
从小长在官宦之家,她太清楚怎么掌握尺度。
这种时候,若是说多了,反倒惹宁从谨厌恶。
不如以退为进,让他怜惜。
可她没想到的是,宁从谨非但没有挽留她,反而是凉薄的笑了:“你既然知道她姓宁,就该能猜到她的身份。”
“王爷的意思是,她,她是皇……”可若果真是这样,为什么王府的下人敢这样对她?
到底是哪里不对了?
更可恶的是,她竟然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
“下不为例,本王最讨厌自作聪明的女人。”
苏沐悦晃了一下,逃一般的离开了。
“人走了,把头抬起来吧。”宁从谨掂了掂怀里的少女,低声笑了。
澄夏没有照做,反倒将他抱得更紧。
“瞧你这点胆子,不就是些摆设的玩意儿,碎了又如何?”宁从谨见她有如受惊的小兽,心里不由有些好笑,微笑着吩咐下去:“去把库房的门打开,看看小姐喜欢什么,全都搬回来。”
“不,不用……”澄夏终于开口,声音却还颤抖着。
她不需要锦衣绸缎的享受,也不想要金银的桎梏。
“本王给你的宠,你就好好受着。”宁从谨笑意不变:“或者去受苏沐悦给你的疼,你自己选。”
澄夏不说话了,不多时,就有人抬了十几个大箱子上来,一打开里面全是金银珠宝、刺绣绮罗。
华美的饰物在阳光下发出夺目的光辉,看得人心头发热,可澄夏却只觉得刺眼。
“还喜欢么?”
“……都,都很不错。”
“说实话。”
“我……不喜欢。”
宁从谨的脸色凉了凉,松开手道:“下来自己走。”
他没有刻意用力,澄夏却是一个踉跄,没有站稳,跪倒在地。
宁从谨皱眉,没有上前扶她,只是淡淡道:“不舒服?”
“没,没有……”澄夏的眼里闪过委屈和无助,最后却像是下定了决心,双手伏地,重重叩首:“王爷说宠爱我,那能不能给我一点……自由?”
宁从谨救了她,她怎么也要舍命报答,可是……她不想像宠物一样,穿这种妖媚露骨的裙装,戴着象征脚镣的金铃。
这让她觉得很痛苦,仿若苏沐悦施加给她的折磨还如影随形,只是换了一种光鲜亮丽的形式。
“呵,自由?”宁从谨笑了,抬手揭开她的面纱,露出那细柳般秀美的眉,宝石般潋滟的眼:“槿儿,你看看自己的这张脸,像是能自由的命吗?”
这样一个绝色,即使不落在他手上,也多的是人觊觎。
更何况她还是六芒同辉、惑乱江山的的命格……
面纱滑落,露出她脸上红肿的掌印。
宁从谨狭长的凤眸微眯:“谁动的手?”
管事嬷嬷和其他仆役立刻跪了一地,求饶之声不绝于耳。
宁从谨只是淡淡的说:“哪只手动的,就拿哪只手赔吧。”
话音刚落,竟然真有侍卫拔刀出鞘,手起刀落,竟然是一点求饶的机会都不给!
小院里顿时被惨嚎和血色充斥!
澄夏第一次看到这种血腥的场面,又是害怕,又是想吐,偏偏宁从谨还不放过她,有力的大掌轻松的攒住她小巧的下巴,拇指在她娇嫩的唇瓣上不轻不重的摩擦。
“槿儿,这张嘴留着,只能发出让男人高兴的声音……否则,没了又有什么可惜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