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后厨的说一声,以后那个门就不要随便开着……”
黎棠皱了皱眉,转头问助理小林:“怎么回事?”
八卦直通车助理小林立马道:“哦,刚在门口我跟俩保镖大哥聊过了,说是抓到了封林婉的那个变态黑粉,嚷着要往她食物下毒的那个。”
“哦,”黎棠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听助理讲话,闻言扬眉问道:“没送警察局?”
“嗐,没有。”助理小林尽职尽责道,“这种还没实施成功的,进了警局顶多被批评教育两句,不如揍一顿来得爽快——保镖大哥说是封姐说的。所以几位就十分熟稔地进行了一番暴力教育啦。刚才聊的时候还说让我放心来着,说他们是专业的,保证让变态尝尽苦头,又不足法律规定的轻微伤标准,稳如老狗。”
黎棠看着手机里和“优质黄牛”的对话框,最新一条消息还是他发给对方询问票价的。黎棠多问了一句:“哦,还说什么了?”
助理小林想了想道:“好像还说那人一开始戴着帽子,拿着手机假装打电话,在酒店门口徘徊被拦住了,这才又绕去后厨了……还是长得挺好看一男的,哎,我还以为会是个猥琐中年男,现在的帅哥怎么会想不通跑来当变态。”
黎棠顿了顿:“好看?”
助理小林没听清,继续叨叨道:“现在厨房一团乱呢,一时半会儿的也别想要什么客房服务了,哎黎哥,不如咱们点外卖吧?我看到一家砂锅粥店好像很好吃的样子,看那个评价,嘶——特别正宗地道!就连外卖都是直接连着砂锅一起送过来……”
“行啊,”黎棠道:“你点吧,算上我的一份。我去酒店后厨看看。”
“啊?”助理小林蒙了,“黎哥你去干嘛,哎黎哥……”
·
吴东等人走了好久,才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的手有些发抖,摸了摸右脸,又低头看了看,发现地上有个碎瓷片,他的脸不小心扎在上头了。不深,但是出血了。
吴东却没什么反应,颇有种破罐破摔的心情。反正都留疤了,不怕再添这么一点新伤。
吴东继续检查着。
身上估计有大大小小的淤青,白粥洒了,手机屏幕碎了开不了机,单反倒是完好无缺的。
他呆滞地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看着通往外处的门依旧开着,冷风灌了进来,而通往酒店内部的门却被死死地关上了。
吴东尝试着站起来,没成功,便坐在地上拍了拍身上脚印。白粥浸s-hi的一部分外套和裤子却是无论如何都拍不掉了。
狼狈得很。
吴东忽然一滞,侧耳听了听,听到了一阵细微而沉稳的脚步声。
吴东有些慌了,他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去而复返,不知道会不会觉得不够尽兴,又或许中途反悔,想把他扭送警察局。
吴东只好把单反和碎了屏的手机都胡乱里,背起来,撑着墙努力站了起来。
锁着的门把手微微动了动,吴东靠着墙,胸口有些起伏。来不及了。
门开了——
?
“目前为止,我们总共见了三次面。”
酒店的豪华商务大床房内暖气很足,吴东有些拘谨地坐在了沙发上。
脏了的外套被脱掉了,黎棠手边放着一个小医药箱,正辨认着双氧水瓶身上的有效日期。
他一边看一边说道:“可是为什么每一次,你好像都是特别倒霉的样子?”
吴东被黎棠这样的问句问住了,他在心里小声说了一句“我哪知道”,面上却是低着头,一副无话可说的模样。
黎棠笑了笑,放下瓶子,又站起来弯下腰,凑近了黎棠的脸看:“你这个严不严重啊,抬头,我看看。”
吴东低着头,像是在挣扎犹豫着什么,直到黎棠等不耐烦了直接上手掰着下巴,才僵硬地把头抬了起来。
“嗯——只蹭破了点皮,应该不会留……”黎棠说道一半,忽然跟噎住似的停顿了一下,换了个语气道:“你的脸……这,怎么了?”
一块难看的断送他前程的疤。吴东抿着嘴,在心里默默说。
他将脑袋往回缩,挣开了黎棠轻轻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喉结动了动,有些磕巴地说:“没什么,之前摔倒留的疤,医生说可能要动个小手术,一直……一直没时间,就这样了。是……挺早之前就有的了,可能你没注意。”
吴东感受到黎棠伸手,在他带着血污的脸上轻轻摸了摸,正好碰在了那块旧疤的边缘。
吴东被这样过于亲昵的动作弄得喘不过气来,立马就跟被黄瓜吓到的猫似的,整个人弹了起来,然后背紧紧贴着墙,戒备地看着黎棠。
他随即发现自己这样的反应不妥,不是对一个好心帮助他的人该有的态度。于是缓和了语气道:“谢谢你,我……我自己来,可以吗?不、不麻烦你了。”
黎棠眼中带着吴东不太懂的复杂神色,但最起码还是能分辨出这样的神色并非恶意。
黎棠便后退了两步,退出了一个让吴东恰好感到舒适的距离,投降似的举起双手,笑道:“好,你自己来。是我太心急了。”
吴东仿佛听见皇帝大赦天下的牢犯似的,也没去刨根问底“太心急”是个什么意思,松了一口气,蹲下来翻着医药箱找出了棉签。
他搞不懂黎棠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传闻中的黎棠明明不是那种乐于助人的圣母傻白甜。更何况他们第一次的见面其实很不友好,吴东是作为狗仔偷摸着打算侵犯他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