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在老计的酒馆里,见到过风云铮签字的账目,他写字并不是这个字体,他的字大气有力,不像这……”
池罔停顿了一下,才找到了合适的形容,“不像这种用脚写出来的字,这样的差距,着实不容易模仿。”
“而且风云铮的性格那么糙,房流那刚十六的小屁孩,都比他解风情得多,你说他会写出《醉袖桃》这样细腻又香艳的本子,我真是难以相信。”
池罔眉头皱了一下,“我觉得著者不是他,所以我想试一试。”
砂石已经跟不上池罔的思路了,“你想干什么呀?”
池罔把脱下来的衣服重新穿回身上,转身出门了。
今城街上的店铺濒临打烊,池罔找到一家卖小黄蚊的书铺,在老板歇业关门前,成功拦住了他。
池罔非常平静,在老板的好奇的打探下,淡定地买走了书铺中所有的龙阳本。这其中包括了一套六册的《醉袖桃》,和他屋中的第七册 手稿凑在一起,正好拼成了一整套大结局。
砂石目瞪口呆,“池罔,你怎么了?”
他现在有点慌,很担心池罔是不是因为遭受了过大的打击,导致失心疯了?
自从池罔发现自己成了黄蚊主角,并畅销大江南北后,在思考对措却无解后,他身上有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淡然。
此时的他,甚至都不在乎老板对他那好奇的视线,拖着一麻袋子的本子回了歇脚的客栈。
一进客栈,他便见到了房流。房流从兰善堂的姑娘那里,打听到了池罔的住处,也一并过来投宿了。
他深谙“抱大腿还是要挑粗的抱”的道理,特地选了池罔房间紧挨着的另一间客房,如果朱长老派来的人真的在半夜刺杀他,他可以第一时间求助。
可是他此时在柜台处刚刚选了房间,就见到池罔拖着一麻袋东西回来了。
房流瞪着他那一袋麻袋,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你这是又买什么东西了?”
池罔凉飕飕地瞟了他一眼,从他身边飘过,自行上了楼。
房流的熊猫眼里露出深思的表情,注视着那个麻袋,被池罔毫不怜惜的拖拽上楼。
回了自己的房间,池罔将门c-h-a好,将所有的龙阳本倒在了桌上。
然后池罔将蜡烛挪得近了一些,开始一本本的翻看。
砂石本以为池罔看一会就去睡觉休息,却没想到池罔这一看,就是两个时辰。
砂石战战兢兢地劝道:“不睡一会吗,池罔?你坐了一天的诊,明早还要去兰善堂,这样连熬一晚上,多辛苦啊。”
池罔语气有种诡异的轻松,“以我的身体,连熬四五晚都无妨,更何况现在耗不起时间,不能睡觉。”
说完这话的时候,池罔手中这一本已经看完,被他放在了一边。
池罔轻轻叹了一口气,“果然全都不如《醉袖桃》啊。”
池罔当年怒烧一麻袋《醉袖桃》的事迹还历历在目,就在砂石觉得这一套《醉袖桃》也难逃厄运,并情不自禁地感到惋惜时,却见池罔四平八稳的坐在椅子上,已经拿起了第一册 。
砂石目瞪口呆地看着池罔面不改色的看了起来。
在看《醉袖桃》的时候,池罔的阅读速度和专注程度,明显与看其他市面上的龙阳本不一样。
而且这次池罔的心境也不一样了,他看着自己身为主角各种香艳四s,he的场景,都能如此平静。
可是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诡异,砂石已陷入恐慌,他觉得池罔疯了。
砂石吓得都要哭出来了,“我、我错了!池罔你别看了好不好?你这样我好害怕呀!”
“哦,你哪里错了?”
砂石哆哆嗦嗦道:“我不该在发现《醉袖桃》的作者后,还对你隐瞒不报。”
池罔平静地翻到了下一页,“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呜呜呜……”砂石带着哭腔委屈道:“因为我好喜欢《醉袖桃》,写得真的很好看呢!我不敢……不敢告诉你啦。”
池罔点了点头,没再理会砂石。
他就这样云淡风轻的看完了六本成册的《醉袖桃》,最后拿起这一本手稿,一直看到了大结局。
他将手稿放在桌边,拿出了刚才在书局中一起打包购买的笔墨,铺开了一沓新纸,蘸了墨开始写。
砂石看着他写了片刻,就惊讶得忘了害怕,“池罔,你在做什么?你也会写本?”
“三个时辰前还是不会的。”池罔抬着毛笔,又蘸了些墨水,“但生活不易,自己的队友又靠不住,只能逼着自己多才多艺了。”
池罔时不时停下斟酌思索,但即使是这样,一篇狗血曲折、情节几度反转的故事,也很快地在他笔下诞生了。
更别说池罔这本子里的龙阳戏极其香艳,比起桃花公子的那本居然也毫不逊色,只看得砂石目瞪口呆。
亲眼目睹着池罔的本子写完了四万之三,砂石已经看入迷了,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感叹着,“我的天,原来高手在民间!在我身边就有一位如此会写本的太太……我、我以后一定供着你!池罔……我最喜欢你了小池!要继续写文哦!”
天边已露出了一丝光亮,池罔揉揉自己的眼周x,ue位,站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
池罔平静的说:“我现在发现,其实就算是成为这话本里的主角,也不需要太过介怀,因为这些都是假的,较真了才不好了。”
砂石连忙附和,“是啊,毕竟能写出这种水平本子的太太,都是遗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