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从未变过。”
此时时安抢先开口,“大人,当务之急是先寻到娄析。”
娄氏夫妇闻此也并未反对,“找到那小崽子,我们当面对质,到底是不是我们赶他出去的!”
那宿大人闻此,手一挥,只一个字:“查!”
便有一队黑衣侍卫鱼贯而出,穿过围观百姓自动自发空出的位置,消失在街尾巷角。
随后,那宿大人便张嘴十分不雅的打了个哈欠,又毫不避讳的伸起懒腰来,一手撑在案上颊边,瞌睡了起来。
见他睡着,堂中之人便都十分安静的或跪或立在两边,连围观路人都纷纷散了开来,轻声离开。
人群散开,沈默似有所感般回头,便看到不远处的树荫下,两人一前一后的站在那里看向这边,在注意到沈默望过来时也不避讳,前面那人反而冲着沈默勾唇一笑,笑的自是从容淡定,趁着面庞更加多情fēng_liú,引得几个躲在角落偷看的小娘子轻声嬉笑起来。
沈默摸了摸眼睛上的黑布,向着那两人的方向走去。
他走的十分稳当,半点也没个瞎子该有的样子,也不知带那黑布到底是何意,在与那二人擦肩而过之时,沈默低头,当前一人袍角下两只锦缎靴面纤尘不染,踩在地上的姿势十分稳当,随后,他便步伐不停的离开。
这二人正是曾在沈默那里卜算过的唯二之一,凛暮和闻璞。
皆知当今帝君身有残疾,缺失一条左腿,可那凛暮双腿健在,走路稳健,“若为君者,亡国之命”的卦又该何解?
此时沈默心下疑惑,但此时另有要事,便未过多思考,反而向着城外走去。
他这几日所宿的破庙附近有一条河,这便是他现在的目的地。
“水山蹇”到底所寓为何,他心中已有了些许猜测,只待这次证实。
他虽因算卦系统得了一身卜算的本事,但这凭空多来的技艺使用起来到底生涩,沈默也是慢慢摸索着来。
蹇卦上卦为坎为水,下卦为艮为山,山中有水,山重水复,险象环生,而时安最近的烦恼大约就是娄析的事情,卜卦问事,离不开卦名卦辞,最终的答案,一定在这三字卦名里。
那么娄析,不在山便在水。
沈默逐渐靠近河边,却看到那河边已经围了几名黑衣侍卫,持刀肃立,严阵以待,而在他们中间,则是一个身体朝下,一身s-hi衣的人。
执法堂人数众多,武艺高强,不需卜卦问事,就是全城乱搜,也比沈默要快上一步。
在沈默看到他们之时,那几个侍卫像是早已察觉到了沈默的靠近,此时正面色不善,严禁着人的靠近。
沈默又上前一步,却发现那几个侍卫动也不动,视线却是向着沈默身后的。
蓦然回头,身后,正有二人不远不近的站在那里,此情此景何其熟悉,当前一人在看到沈默时,眉尾一扬,眼神甚是耐人寻味。
“……”原来令侍卫们所戒备的并非沈默,而是此二人。
见到沈默站定,那两人缓步走来,当前之人行走间袍角飘荡,端的是行姿潇洒。
“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行至面前,那人低头,笑意盈盈。
此时沈默年方十六,身高不过勉强到这男人肩头,距离一近,便觉得气势压人。
沈默不语,直接转身,继续看着那被几名高大侍卫遮挡的人影,那人到现在一动不动,不知是有事晕了过去,还是……已经死了?
对于沈默的不搭理,凛暮并未恼怒,就连他身后的闻璞此次也无过多反应,只见凛暮上前一步,来到沈默身侧,道:“那人已经死了。”
沈默侧头,黑布遮挡,虽看不到沈默的眼睛,凛暮却像是知道沈默要问什么一般,答道:“你看他半响胸膛后背一丝起伏也无,便是没了呼吸,能这么久不呼吸的人,不是死人又是什么?”
闻言,沈默向那趴伏的人看去,此时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那人的距离不算远却也不近,隔着仿佛被阳光扭转的距离看去,模模糊糊,又怎能看清胸膛有无起伏?
这凛暮怕是身怀异禀,身份不会简单。
片刻过去,不远处传来扑扑簌簌的脚步声和偶尔的争执声,随着声音近了,便看清是那古古怪怪的宿大人带着一干侍卫和时安、娄氏二人来到了这里。
那时安老先生一见到趴伏的人影脚步便停了下来,似是不敢置信。
“娄析!”
娄氏夫妇见此双双惊叫不已,当先跑了过去。
离的近了,几人便被黑衣侍卫拦住,不许再靠前一步。
身后宿大人一步一摇慢悠悠的走过去,大体看了一圈后对沈默几人视而不见,只懒散的说了一句:“这人已经死了,你们还是不要妄动尸体为好。”
“死了?!”
“什么?这兔崽子死了?怎么可能?”
随后娄父便冲趴伏在那里的娄析大喊大叫起来:“娄析!娄析!兔崽子,你给老子起来!”
娄氏夫妇被侍卫挡在一旁,仍旧想冲开侍卫的遮挡,奈何被侍卫死死拦在一尺开外。
时老先生此时已经慢慢走了过来,步履蹒跚,膛大双目,眼中血丝弥布,看样子要比娄析的父母还要悲痛。
那眼中的悲痛渐渐被愤怒遮盖,时安转头死死盯着娄氏二人,怒声道:“你们!你们逼的娄析百般苦难,你们枉为人父——老天不长眼啊!”
此话一出,娄氏二人哆哆嗦嗦的反驳几句,看着娄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