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今天下午铁头可是特别叮嘱我让我多盯着你一点儿,我发现他对你还是很上心的啊。”其实事实是不是这样齐桓也不是很清楚,他只是凭直觉这么说说。
拓永刚半晌没答话,齐桓按捺不住地想问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拓永刚说话了,“让我单独去干点儿什么事儿谁放心啊?刚才你不也这么说?”
“记性不错啊。”齐桓边说边翻身下床,“放水吗?一起去?”
拓永刚并不是很想去,但是反正横竖睡不着,出去晃一下也没什么,所以他也下了床。
“拿伞。”
“罗嗦,多大点儿雨啊?”
下着雨,宿舍跟厕所之间的泥地变得湿滑泥泞,拓永刚拖着对人字拖,没走几步脚底下就直打滑,手忙脚乱地乱抓,一把揪住了齐桓的裤头,总算是定住了身形。齐桓伸手提着裤子,“喂,耍流氓呢你。”
“去死啊你,谁耍流氓了?”
齐桓把食指竖在嘴唇间,示意拓永刚小点儿声。拓永刚闭嘴。在他们身后二楼的窗口,刚关灭了台灯的铁路站在窗帘后面望着楼下若有所思。
天亮的时候雨停了,不过这场雨让营地的泥地变得湿滑难走。在宿舍楼通往别处的过道上被人垫上了砖头,为的是防止在接下来的雨季里道路积水造成通行不便,趁着还没积上水先把路给铺上。
“其实下场雨也不错啊,这样就不用去菜地淋菜了。”拓永刚能想到的好处比较显而易见。
齐桓都忍不住笑了,“劳动最光荣,你这种不爱劳动的思想是可耻的,知道吗?”
拓永刚轻哼着了一声。
“一看你啊就是个五谷不分的主儿。”
“粟、豆、麻、麦、稻。”
“什么?”齐桓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拓永刚是在回答他五谷是哪五谷,他夸奖道,“还行,背书倒是背得挺清楚。”
拓永刚扬了扬眉毛,脸上笑出了两个挺好看的酒窝,“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他越过齐桓,先踩上砖头铺就的小路。
“牙尖嘴利。”
拓永刚听见齐桓这么“夸”自己,就呲着牙转过头去,不过他马上就有了种想拍死自己的冲动。因为他看见铁路就站在齐桓身后,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在看到拓永刚注意到他的时候那笑更是微妙地加重了一下。拓永刚更想拍死自己了,但是不行,一来他没有练过气功,二来手上也没砖头。他有些尴尬地略低头,不算太正式地敬了个礼,“首长好。”
齐桓也跟铁路打了招呼,“大队长。”
“嗯。”铁路点了一下头,他看着傻站在路中间的拓永刚,似笑非笑,“你打算一直站在哪儿吗?”
“啊。”拓永刚含糊地说着对不起,一边狼狈地转身飞快走过砖头架起来的砖头路。
齐桓瞧着他像在逃蹿的背影就乐啊,“这小子。”
铁路还是老样子,表情有些淡漠,他对齐桓说,“下雨了,注意点儿路。”
“是。”
吃过早餐,齐桓他们就要出发了,该说明的注意事项都已经在昨天晚上说过了,到枪库领了枪械和防弹衣便可以出发。因为是带着新队员,所以未来一周巡逻队的车辆会由原先的3辆增加到5辆,老人多一点儿,应付突发事件的时候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齐桓看了一眼时间,问队员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好,每辆车3个老队员,3个新队员。大家打起十二分精神,听命令,服从指挥。明白了吗?”
“明白。”
“出发。”
齐桓碰了一下拓永刚的手臂,“你跟我一块儿。”
“知道。”
齐桓深深地看了拓永刚一眼,直把拓永刚看得浑身不自在,“你干嘛?”
“你突然间变得这么知书达礼的,我有点儿不习惯。”
拓永刚真想给齐桓一脚,“去你大爷的知书达礼。”
“在我们大队长面前你可压抑了吧?”
拓永刚看了一眼齐桓,齐桓笑笑,似乎是在跟他说别大惊小怪,“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刚才吃饱没有?”刚才在吃早餐的时候,拓永刚那吃相可真叫一个斯文,斯文到齐桓都怀疑他能不能吃得饱。
“有那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