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孙们陆续散去,鲁成王府刚刚恢复平静,一位剑眉倒竖,眼神凌厉、体格健壮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进来。
朱瞻培大吃一惊,连忙迎了上去,诚惶诚恐的陪笑道:“二皇叔,您怎么来了?”
汉王朱高煦本已准备返回乐安,可皇上又要开始准备北征讨伐蒙古,他乐得与次子朱瞻圻一起留在京师。
汉王的封地在济南府乐安州,与京师相去不远,朱高煦到汉王面前作揖道:
“培儿年幼,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还望叔父多提携,他日培儿必报叔父恩德。”
“朝堂之事说也简单,万流归宗只得‘皇上’二字。只要你把皇上的心意拿准了,就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你以为皇太孙又有多大本事,若不是当年那句‘好圣孙’,也他又岂能得皇上偏宠多年?”
他用蛊惑的目光看着朱瞻培说:“你勿需妄自菲薄,待你在皇上跟前立功,皇上眼里自然有你。到时候叔父愿意为你鞍前马后,只求你能善待我的那些子嗣。”
“叔父何出此言,就算培儿只是个王爷,也一定会善待我的这些堂兄弟......”
“若你不在那皇权之巅,你那什么来善待他们?!”
朱高煦冷笑一声,让朱瞻培心中恨海翻波:不错,若不在那权利之巅,他又拿什么来善待自己的母亲?
当下他便单膝跪在朱高煦面前,正色道:“侄儿愿听叔父教导。”
汉王点点头,他很满意六皇孙的回答,他今天来,就要用这颗小小的老鼠屎,搅坏长兄的那一锅好汤。
送了汉王离开后,朱瞻培兴奋得在屋里打转,前有姨父,后有叔父,他觉得前十五年上天欠他的东西,终于一次性都给了他。
正当他心猿意马之时,忽然听见内殿里传来裙裾的悉索声,朱瞻培不由得大惊,回过头去低喝一声:“谁?!”
“王爷,是臣妾。”
那人走到光亮处,朱瞻培诧异的看着她问:“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茉妍给朱瞻培行了一礼笑道:“王爷难道没有看见臣妾穿的是喜服?”
朱瞻培这才反应过来,他在金銮宝殿的龙椅前,爬上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巅峰。
待到一切风平浪静,他仍不肯松开怀里的许茉妍。
她推推朱瞻培,嗔到:“松手,你弄疼我了。既舍不得,你还不赶紧去让宗人府安排大婚日子?万一......这次就有了,岂不是要露馅?那你要我怎么活?”
“这......就会有了吗?我......”
朱瞻培初经人事,并不知道这样的后果会如何,若是真的教引宫女,事后嬷嬷会让她们喝下避子汤,不会出现这种意外。
王府的嫡子,当然要出现在王妃的膝下。
可许茉妍就是未来的王妃。
朱瞻培笑道:“你放心,明日我就回宫禀明父王、母妃,让我们挑了日子早日完婚。”
许茉妍撑起半边身子,轻声说:“王爷,臣妾是在您出去迎汉王的时候,偷偷溜进来的,并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的话。”
“我知道,你是我的人,听去了也无妨。”
“不过,臣妾认为,汉王说得在理。他有能力,如今不过是为求子嗣平安才投向您,有了他的支持,臣妾相信,您很快就能在朝臣中树立自己的威信。”
“不错,我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我还年轻,有的是机会超到朱瞻基的前面。”
许茉妍一听“年轻”这词,想起自己虚岁已经十八,不禁懊恼起来:“王爷,您这是存心气我,我不依!”她身子一扭,身上的小衣也滑了下来。
朱瞻培笑着翻身过去:
“今天你是教引宫女,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不依......”